她看著眼前的光景,心中卻想著下朝的時辰已經到了。
一面又打發人去前門看蕭廷什麼時候回府,等有訊息之後立刻來報。
等蕭廷回來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蕭易安知道這位“父親”回來後,便立刻去見。
將之前準備好的言語說了個清楚,著重的點出瞭如今在朝廷中牽連甚廣的貪腐案,暗暗的提醒了一番。
她其實不怎麼信得過這位“父親”,所以總覺得他會在二叔蕭建出事時袖手旁觀,甚至落井下石也不是沒可能。
畢竟兩人又不是一母同胞,關係和感情沒有都那麼濃厚。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一個連八抬大轎娶過門的嫡妻都能害死的人,是沒有良心這種東西的。
所以蕭易安得去敲打一番,甚至不惜動用自己永嘉郡主的身份來壓一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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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能千叮嚀萬思量,百般提防之下,外部的宿敵未除,內部卻又出了大亂子。
然後她又去找了二姐姐蕭清韻,以請教書畫為由待了半天。
旁人只知道五小姐與二小姐又膩在一起了,關係好的像是親生姐妹般,卻不知道,蕭易安藉著這次機會,與蕭建進行了一次密談。
至於談話的內容,更是無人知曉了。
大理寺所掌握的證據是假的,要揭穿不難。
可是暗箭難防,就擔心背後算計的人見一計不成,會再耍出什麼陰險的招數來。
想要避過這次的無妄之災,最好能一舉揭穿對方的陰謀,而不是簡單的躲過去就算了。
許多事情,每一步都要考慮的周全,蕭易安才能安心。
她這邊忙得如火如荼,卻不想身邊的親信人早已經出賣了自己。
夜晚,月滿中天,一個嬌小的身影又從後門溜了出去。
開鎖和落鎖的動作之嫻熟,顯然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心月這次換了深色的衣服,以免在黑夜中顯得太過引人注目,反而無端暴露了行蹤。
其實在她的心裡,這就像是做賊一樣,不僅偷偷摸摸提心吊膽的害怕別人發現,內心深處還有種無可言狀的愧疚感和負罪感。
小姐那樣相信自己,推心置腹從無懷疑,可如今自己的所作所為,又怎麼對得起她的這份信任呢。
心月低下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可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捉弄人,一句“造化弄人”道盡了無奈與心酸,許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有如浮萍浪花,化為泡沫卻無可奈何。
在這個浩瀚的星空闊海中,心月覺得自己有如渺小卑微的一粒塵埃,隨風飄拂無處可依,更加無力反抗。
她看著眼前的書房,緩緩地敲了三下門。
一輕二重,中間略有停頓,像是在傳達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暗號。
“進來。”
低沉而又略帶沙啞的滄桑聲音突兀響起,像是這個夜空中最為致命的魔音,讓人不顫而慄。
這個聲音對於心月而言,的確絲毫不遜於地獄深處的惡鬼,在那張外表忠厚老實的面孔下,卻藏著不為人知的野心勃勃。
書房內燈火通明,蕭廷像是在特意等著她。
他手中把玩著一方古硯,細細的端詳著,眼中不曾看向來人。
口中卻直接冷冰冰的問道:“昨夜小姐偷偷的溜出侯府了,你知道嗎?”
沒料到對方居然會知道此等訊息,心月登時被問住了。
立刻回道:“不……我不知。”
蕭廷的目光仍舊留在那方古硯上,此等珍物乃前人所造,硯蓋右上角刻繪著節節竹枝,象徵著文人的氣質高潔,不同流合汙沾染世俗汙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