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前兩日禁軍副統領朱驍被人殺害了,皇上龍顏大怒,下令禁軍要追查出兇手呢。”
蕭清韻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的說,“沒想到有重重禁軍和府兵把守森嚴的情況下,還能混進來刺客,還害了別人的性命,想想也是讓人後怕。”
蕭易安飲了一口茶,爾後道:“二姐姐無需擔心,現在有禁軍多方嚴加追捕,想必那個賊人也逃不了。即便是他還躲藏在這裡,也是不敢出手再謀害別人的。”
頓一頓,她又補充說,“不過那兇手恐怕早已經逃之夭夭了,怎麼會傻到留在原地等著別人來抓呢。”
“五妹妹說的是。”蕭清韻也點頭贊同。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轉眼已到了中午用飯的時候。
“那我就不打擾五妹妹了,若是我不回帳篷盯著,小佑恐怕又要挑食不肯好好吃飯。”
離開之時,蕭清韻看了眼桌上擺著的飯菜笑道:“五妹妹的胃口倒是比往常好了些,這樣也好,無論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還是好好將養著身體為重。”
蕭易安應和下來,“是啊,身子是自己的,餓壞了又怎麼使得。”然後說笑著把蕭清韻送走。
她從食盒裡又多拿出一雙筷子,放置在桌上,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沒過多時,帳篷內放置衣物的箱子忽然從裡向外的被開啟,從裡面鑽出一個人來。
他拂了拂衣角,又正了正自己臉上所戴的銀色面具,語氣俏皮的問,“咱們今兒吃什麼啊?”
蕭易安無奈的說,“我說你怎麼還不返回金陵,賴在我這蹭吃蹭喝還上癮了,難道我要養著你一輩子啊!”
“那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躲在帳篷裡吃吃喝喝,每天還能與佳人咫尺相對,自在清閒的富貴閒人莫過於此。”
蕭易安笑了笑,卻沒接話。
經過前面的朱驍一事,兩人現在算是個生死之交,言語之間不再那麼客氣恭敬,互相猜疑,多了些打趣戲謔的意思。
蕭易安早已知曉檀逸之西秦世子的身份,但是面上只佯裝不知,預設他是前朝的陳六皇子。
人謂難得糊塗,裝傻充愣卻也是心甘情願,比往日少了這算計利用的心理,多了幾分真心來。
因為當時朱驍拿蕭易安的性命威脅時,檀逸之立刻拋下了手中的匕首。
其實他本可以不這麼做的,兩人的關係還未親密到那種地步,沒到非護著對方不可的地步。
更何況當時檀逸之處於弱勢,那匕首是他唯一的武器,拋下手中的利刃,就等於間接放棄了自己生還的可能。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說蕭易安一點都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而心中產生異樣情愫的,又何止她一個?
檀逸之被捕獸夾困住的時候,蕭易安執意不肯拋下他自己逃生,對方又何嘗不是存了一樣的想法。
兩人雖然年紀輕,卻都過早見識了這世間的險惡,知道沒有誰天生欠別人的情分,人自私自利是常事。
所以看到有個人能不顧性命來救自己,都覺得這是極為難得珍貴的事情,所以對彼此的感激之情比尋常更為不同。
所以蕭易安性格雖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現在卻能容忍自己與異性朝夕同處一室,無外乎離不開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