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想著自己對他們大方點,他們多多少少看在錢的面子上能看重李書記一點對李書記好一點,他說李書記嘴裡不說,但是特別渴望家人的關懷,他總想著,說不定哪天她父母就會感動,補償給她家的溫暖。”
“這個傻子。”沈何啟仍是憤憤不平,“他們欺負李姝傑,他應該替她報仇!”
“好了,那是人家父母,什麼報不報仇的,這話讓李書記聽到都心裡不舒服。什麼時候能不像個小孩?”雖是忍不住要教育她,但她二十好幾了還能保持這麼單細胞的思維模式,和家裡亦步亦趨的保護與嬌慣密切相關。對比兄弟的遭遇,金錚不禁有些慶幸,摸她後腦勺,“渣渣,幸虧我們兩個沒有來自家裡的阻礙。”
“誰說的?我媽沒弄明白你跟醫院那女的什麼關系,心裡頭一直對你很有意見呢!”
“是嗎?那她怎麼喊我明天晚上到你家吃晚飯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媽聯系金錚已經不透過她這個中間人了。
第二天傍晚,金錚拎著兩壇酒敲開沈家的門。
沈何啟聽到聲響從房間裡蹦出來,當著母親的面很剋制,隔著老遠不過來,只看著金錚笑。
金錚也笑,把酒遞給何令珍:“阿姨,這個給叔叔,親戚家自釀的。”
沈耀榮還在店裡沒回來,何令珍把酒藏進廚房頂上的櫃子:“別給他喝,喝了酒胡言亂語的。”
兩人拉起家常來沒完沒了,好一會也沒有要停的意思,沈何啟等的不煩了,不顧金錚話說一半,迫不及待把他往房間裡拉:“金錚陪我打遊戲!”
何令珍無奈地笑著搖搖頭。都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雖然醫院的事情到現在都沒人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對金錚越來越滿意,所以吃飯的時候,她又喊他第二天來家裡吃飯。
“明天我陪何啟去參加同學會。”
沈何啟正在對他夾到她碗裡的菜挑三揀四,一聽這話立刻拒絕:“我不去。”她完全不記得同學會這茬了,沒想到他倒記的這麼牢。
從小到大沈何啟為人冷漠,社交圈子極其封閉,何令珍支援金錚:“去同學會有什麼不好的?七中的學生畢業之後有很多社會精英,這些都是很有用的關系。”
“我不需要關系,我有你啊。”沈何啟不為所動。母親作為省級醫院的婦産科主任,手裡的社會資源已經足夠豐富,各行各業都有打得通的關系。
“我不會死了?”
沈何啟嘟囔:“不會。”
何令珍也知道沈何啟這個死性子沒再勸她,接下來一頓飯又是在逼她多吃幾口中鬧得雞飛狗跳。經過這段日子以來大家齊心協力的監督,沈何啟的體重終於上升到8開頭,雖然只有兩三斤的差距,但好歹不再聽著那麼嚇人。
金錚在臨走前還是成功把沈何啟說服去參加同學會。
“其實我也不喜歡那種毫無意義的社交,關繫好的人私下聚就行。你知道我為什麼想要去你們班的同學會嗎?”
沈何啟眼皮一掀:“肯定是因為想看我們班的女生。”
這個沒良心的。他彈她額頭:“因為我想讓七中的人知道,我是你的。”
年少的金錚將永遠與另一個名字連在一起,他的高中時代是別人的,每逢下課放學,在他身旁形影不離巧笑倩兮的女孩子另有其人,他們一起走過下課後人來人往的走廊,穿著校服面對面坐在人滿為患的食堂。他的眼裡心裡,裝的全是學校最耀眼的那個姑娘。
人人皆知。
他想和沈何啟一起站到曾經的見證人面前,覆蓋那一層與她無關的過往,希望當自己再次被人提起的時候,他的名字是和她連在一起的。
沈何啟的眼神變的詫異,月光下,滴溜溜的黑眼珠又讓他想起小鹿的眼睛。
“去不去?”
沈何啟跳撲到他身上,摟著他的脖子用力親他一口:“去。”
金錚被她撲的倒退一步,伸手接過她,眼睛卻沒看她,而是越過她的肩膀,朝她身後的人冷靜問好:“叔叔好。”
沈何啟渾身僵硬,企圖做最後的掙紮:“哪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