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都還沒打完,問題又來了,愛琴海沖鋒陷陣慣了,突然讓他做老么,他壓根不習慣,老是喧賓奪主,不好好輔助反而次次搶人頭,弄得節奏亂哄哄。
他這個打法,當然要被人嫌棄,於是他又和其它隊友吵起來了。
愛琴海開始耍賴:“我不要做小么了!”
哄的哄罵的罵抱怨的抱怨,一團亂時,沈何啟從房間出來,她的情緒已經收拾好了,恢複了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她卸好了妝洗了澡,穿著浴袍,兩截細白的小腿露著,她穿越鬧哄哄的客廳,拖了把椅子坐到金錚和愛琴海中間。
發絲還滴滴答答往下滴著水,有一些順著v領領口淌進去,水流的痕跡在燈光下反著微弱的光。
說實話,很是旖旎。
一時間整個客廳的喧鬧聲不自覺小了下來,眾人的目光帶著點心領神會的曖昧,在她和金錚之間來回飄。
金錚沒起身,直接伸手過去把沈何啟連人帶椅搬起來,她真的太瘦了,著力點使不上勁的情況下都沒費什麼力氣就把她帶到了自己身旁。他不滿那群看好戲的人拿那般放肆的眼神看她,掃了一眼全場,問:“都在看什麼?”
除了愛琴海這個不解女人風情的,其餘人紛紛乖乖挪開眼。
“童話,作什麼妖呢?”沈何啟難得一本正經,批評愛琴海道:“讓你在遊戲裡混份閑差你就這麼閑不住嗎?別瞎操心去攬重活了行嗎。60分的水平考100分是為難人,100分的水平考個60分還不會嗎?算個分,空幾道大題不就得了。”
愛琴海讓她這麼明貶實褒地一說,嘟囔了幾句也消停了。
然後她變戲法一樣從口袋裡變出兩袋片狀面膜:“你隨便打打就夠了,上前線的活留給他們這群臭男人,我們姐妹倆美美地敷個面膜。”
愛琴海又要為這聲姐妹炸毛,沈何啟已經精準地捏住了他的命脈:“最近我的面板這麼好,全是這個面膜的功勞。”
面膜在臉上就不能肆意說話以免做出誇張表情弄皺面膜了,愛琴海為了美麗,控制自己不再大聲喧嘩,他不罵人了,其它隊友受的氣就少了,受的氣少了就能專心打遊戲了,水平也漸入佳境,愛琴海因為看不下去而管的閑事也少了,幾分鐘後就默默接受了自己輔助打雜的小么角色。
世界終於太平。
阿標如釋重負舒了口氣,越看越覺得這老闆娘分外討喜,能拿下無人之境,還馭gay有道,連帶著那動不動就要發飆的暴脾氣,此刻在他眼裡也變成了真性情不做作。
沈何啟眼見搞定了愛琴海這個大麻煩,稍坐了一會便又回了房間。
在金錚身邊看他打kiers並不好受,她極力壓抑也無法阻止回憶潮水一樣湧來,尤其當金錚的滑鼠滑過好友欄時,好友欄隨之彈出,即使只是那麼一瞬,她還是看到了他列表的第一個頭像是一個滿身肌肉的光頭,她當年熱衷並且最擅長的角色。
照理來說這麼多年不聯絡了,她早就該沉到太平洋湖底去了,怎麼會還在第一個。
kiers,什麼時候開發了置頂好友這麼一個雞肋的功能。
沈何啟扯下面膜,心煩意亂,不顧金錚看過來的探究眼神:“我累了,先去睡了。”
正如沈何啟所說,能考100分的人要考60分還不容易嗎?愛琴海不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搶別人的活,遊戲裡氣氛一片祥和,作為身經百戰的大神,他又能輕易判斷出隊友在什麼情況下需要他怎麼去輔助,幾局下來,隊裡再次燃起了必勝的決心。
<101nove.tory”再次冉冉升起,連續三把的狀態都能只能用進無可進來形容,金錚心裡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這場比賽的組隊過程一波三折,戰略和人員都經歷了數次更改,所幸有驚無險,在比賽前夜緊急調整完畢,有了無人之境和愛琴海的助陣,總體陣容比起最初的規模有過之而無不及。
多虧了那渣渣。
時間已經指向淩晨兩點半。
見大家殺紅了眼還打算繼續開下一盤,金錚喊停:“好了差不多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大家辛苦,早點回去睡覺。”
這種關頭喊停,太煞風景了吧?
“哦~”有人拖長了音調,擠眉弄眼起來:“大家不要打擾老闆好事了,都趕緊滾,老闆娘已經等半天了。”
頓時客廳裡充斥了意味深長的笑意,這是男人都心照不宣的下流。
“什麼好事?幾何你要對軍軍做什麼!”愛琴海一時玩嗨了,把面膜這茬給忘了,本來只需要敷二十分鐘的東西愣是在他臉上待了好幾個小時,早就成了幹緊緊黏在面板上,此刻他一激動,便發現了臉上做大表情時的異常緊繃。他一把掀下面膜,太過粗暴扯得臉有些疼,他“嘶”了一聲,也不管傷不傷面板了,對金錚怒目而視,“你這個禽獸!”
“都是成年人了還做能什麼,做你網名的第一個字唄,不然做作業嗎?”眾人嬉笑著往外走,順便動用了兩個人把不依不饒的愛琴海強行拖走。
阿標是最後一個出門的,關門的前一瞬,看到金錚輕輕推開了沈何啟臥室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