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微信好友請求,最後是金錚同意了她的,同意後發現看不了朋友圈,心裡邊就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測,試探著發過一條:“渣渣?”
果然,系統提示彈出來了:訊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沈何啟不覺得這是自己的問題:“別人怎麼知道微信找不到人就用簡訊?”
這個別人是指吳勉。
金錚蹙眉,忍住了沒說“可你把我手機號也拉黑了”。
不過確實,他還有別的無數種方法可以去找她,只是他並沒有。
他這幾天也忙得焦頭爛額,工作室突然有三個玩家被挖走,其中包括水平最好的那個,支付數目不菲的違約金眼都不眨一下。當然也有沒被挖走,留在他身邊忠心耿耿的。
只是大賽在即,還是弄得措手不及。
金錚能猜到是誰要弄他。
一問,果不其然,他爹幹的。
金甚還在墨爾本,到底是商人本性,裴豔梨花帶雨地在電話裡哭訴並不管用,金甚不會為了一個情婦拋開生意不顧一切趕回來,而且既然事情已經敗露,金甚也絕無可能硬要留著那孩子給雲同輝和老丈人添堵,算是預設了金錚的行為。
黃毛說,裴豔的父母看透了金甚的態度,再加上金錚讓人在學校給裴豔的弟弟使了點小絆子,回想起“從今往後別想順利做好一件事”的威脅,知道他是來真的,半強迫半誘哄,還是讓裴豔把孩子拿掉了。
黃毛還說,何醫生很生氣。
聽到這個金錚很頭痛。
哪怕金甚也已經無意留下孩子,但是金錚以下犯上和自作主張到底還是挑戰了父權。
父子兩劍拔弩張,不過金甚始終沒有聯系金錚,因為一旦聯系就會捅破最後的窗戶紙,而這個家庭需要這層窗戶紙來維持表面的和平,所以金甚只是下手給兒子惹了點麻煩當做警告。
姜還是老的辣,當爹的動動手指而已,做兒子的已經兵荒馬亂。工作室裡實力最強的選手被挖走,短時間內再招到替代人選的可能微乎其微,金錚除了親自上陣別無選擇,比賽的難度是平日裡和兄弟們小打小鬧不可比擬的,再說隊友之間的默契也絕非一朝一夕可以養成。
距離比賽的時間不多了,金錚幾乎是泡在遊戲裡和隊友找感覺,已經熬了兩個通宵了,早上吳勉來找他的時候,他才睡下不到兩個小時。
要問他這幾天什麼感受,只有三個字可以道明:想將軍。
此刻這將軍就站在他面前,他甚至一沖動想問問她,願不願意兩天後陪他去z市打一場比賽。
不過話到了嘴邊又咽下了,她早已不再是將軍,可能連kiers的快捷鍵都不記得了。
她更不再是那個目光灼灼追隨他的小姑娘。
再開口,就變成了一句半調笑半哄的話:“這不是讓偉業陪你了麼?他黏起人來,還不夠你煩的?”
“陳偉業能代替你嗎?”
她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話音剛落,突然雙手攬住他的脖子往下壓。
雖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但是金錚還是順著她的力道低下頭來。
隨著一道驟然襲來的黑影,他的唇上傳來一陣微涼又軟糯濡濕的觸感,鼻息間全是她身上的香味,不知是來自沐浴乳還是什麼,總之帶著濃鬱的花果香,甜得膩人。
近在咫尺她的臉,連視線都模糊了。
金錚沒閉眼。
沈何啟亦然,她眨眼的時候,睫毛長長,輕柔地刷過他的臉。
那種微癢的感覺與他方才想象中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