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書初時還未明白這話的意思,待明白過來,立刻道:“謝聖上恩典!”
皇帝嗯了一聲,道:“年輕人嘛,還是要有幾分朝氣的好。”
見陳景書眼巴巴的看著他,皇帝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
陳景書問道:“那……俸祿還罰不罰了?”
皇帝:“……”
這小傻子肯定不是陳卿的親侄子!
假的!
陳景書才不管皇帝看他的眼神詭異,至少他知道,從坐班房當值,到去皇帝的書房當值,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說是去書房當值,其實就是在宣和殿的偏殿裡當值,一般來說皇帝並不是在正殿裡處理事務的,正殿地方太大,日常在那裡便顯得空曠了些,人待著並不舒服,偏殿就精緻小巧許多。
而在偏殿當值,就意味著他平日裡能夠旁聽皇帝與大臣們商議處理事務,這可就是皇帝親自把他帶在身邊培養的意思了。
不過,皇帝突然這麼看重他是為啥呢?
因為他下棋贏了?
陳景書眼睛一亮,下定決心,以後陪皇帝下棋的時候也要很努力才行!
……雖然實際上皇帝大概並不樂意見到他努力。
如此一轉眼到了六月底,陳景書的婚期將近,無論是陳家還是賈家都熱鬧起來。
雖然之前與陳家有交手有不快,又見陳孝祖辭官,便對陳家有所輕視,但很快陳景書就叫賈家上下都不敢小看了。
不說陳景書年僅十八歲就六元及第,風光無限,就說陳景書如今得皇帝看重,常把他帶在身邊,就足夠讓所有人知道皇帝非常看重這位新科狀元了。
要說沒人嫉妒是不可能的,但就算有人嫉妒又怎樣呢?
只憑一個六元及第,陳景書便有足夠的本錢讓皇帝看重他。
賈家雖有在朝為官的,但多數是虛職,唯有賈政的職位還算能看,至少是每日確實有點事情要做的那種,但賈政掛的卻是工部的職位,且要說起來這多數也是靠了祖宗的面子,含金量比之陳景書的可差太遠了。
一個又年輕又得皇帝看重,瞧著就是前途無量的狀元郎,哪怕賈家平日裡再怎麼自視甚高,這會兒也是不能輕視的。
何況他們上回才剛吃了輕視陳家的虧,原本以為沒了陳孝祖,陳家便不行了,哪知道他們才剛與陳家動手,就害的宮裡的貴妃娘娘捱了訓斥。
在賈家有兩件事情是大過天的,一是宮裡的貴妃娘娘,二是銜玉而生的寶二爺,除此之外的事情,都是小事。
害的貴妃娘娘捱了訓斥,這在賈家可是驚天的大事了。
雖然之後賈家有心修好,但陳家那裡的反應卻不冷不熱,如今黛玉雖是姓林,卻是老太太身邊長大,和賈家的姑娘也不差太多的,黛玉大婚不正是個好機會麼?
如此與陳家緩和關系,賈家也不需要拉下臉皮去,自然不丟臉,陳家就算是為了黛玉,也不好繼續不搭理他們的。
倒是陳景書那裡剛才試過大婚當天的禮服,又說了幾處要修改的地方,還沒說完,吳氏那裡卻打發人來請他過去。
陳景書道:“衣服的事兒菖蒲看著哪裡要改的再與他們細說,我先去母親那裡了。”
待見了吳氏,陳景書問道:“母親叫我來有是什麼事情?”
吳氏道:“我聽說你在試衣裳?”
這話像是說他迫不及待就要娶媳婦似的,陳景書面色微紅道:“衣服做好的送來看看合不合身的,有幾個要改的地方,我讓菖蒲跟他們說了。”
吳氏點點頭:“菖蒲從小伺候你,這事是再妥當不過的,只是我有句話也該與你說一說了。”
陳景書好奇道:“母親請講。”
吳氏道:“菖蒲如今的年紀也不小了,模樣又標誌,性子又穩妥,按說在旁人家,這樣的丫鬟日後做個姨娘也是夠的,只是咱們家素來沒這樣的道理,何況我瞧著菖蒲自己也是個有主意的,你上回還說她不想嫁什麼小廝管事,可如今新奶奶就要進門,她年紀也不小,總得有個說法才是。”
陳景書一聽這話,不由懊惱道:“是我的不是了,之前就說這事,只是忙著科考竟給忘了,菖蒲是想贖身出去的,莫說咱們家沒有什麼收做姨娘的規矩,就算有,她也是不願意的,只是若要出去她一個女子在外生存也難,因一直沒有什麼好出路,這才耽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