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於返景簡潔道,“你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這裡說可能不太方便,我們能不能……?”他試探地問道。
於返景低頭看了眼盛晰,那動作的意思不言而喻。
青年也尷尬了,他撓撓頭,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過出去一會兒應該也沒事。”於返景說。
“你也是仿生人真是太好了,這樣我就等於有個伴了!”青年說,“你知道嗎,整個研究所裡只有我一個人是仿生人,這太可怕了。我敢打賭其他人肯定都知道。
“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仿生人?”關於這點於返景也很好奇,他只聽盛晰說仿監部的高層都是人類,但下屬的機構裡,只有一個仿生人的話,這裡的比例也太奇怪了。
“我!不!知!道!啊!”青年一字一頓道,“我做任何事情都提心掉膽的,生怕哪個環節做錯,其他人就直接把這個錯誤歸咎給‘我是一個仿生人’之上。而且這種現象以艾麗莎最為嚴重。”
“你確定她這麼做只因為你是仿生人?而不是你犯了什麼原則性的錯誤嗎?”
“我可以肯定。”青年推了推眼鏡,認真道,“有人類研究員和我犯了同樣的錯誤,我和她的知識儲備差不多,進團隊的時間也差不多,各方面都差不多,艾麗莎卻只針對我。”
“她討厭仿生人?為什麼?那她為什麼還要研究這個?”於返景很奇怪。
青年搖搖頭,繼續忿忿道:“這種事情已經不止發生過一次了,雖然我是仿生人,但是誰說仿生人就不會覺得難過了?我每天都覺得超難過,每天都在想是不是仿生人真的不應該存在?”
青年突然聲音一頓,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啊對不起,把你當成我倒苦水的地方了。你可以直接當我是耳旁風,沒什麼關系的。我只是想找一個和我有共同語言的人說說話而已。
於返景打斷了他的話:“我懂你。但存在即合理,你為什麼要質疑自己的存在?”
“太奇怪了這種感覺,就像我是一個異類一樣……”
“不過還是,謝謝你!”青年深情握住於返景的手使勁晃了晃,“我一下子懂了很多!”
於返景一頭霧水地看他又小跑回了研究室。
懂了很多?明明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啊……
盛晰已經醒了。於返景回到旁邊的時候,盛晰正盯著天花板出神。
於返景輕聲問:“你感覺怎麼樣?”
盛晰幅度極小地點了下頭,聲音沙啞:“我想喝水。”
“先不急。”於返景想要去叫艾麗莎,卻被盛晰抓住了衣袖。
“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他說。
“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好。”於返景愣了一會兒,說道。
實在是不瞭解這個空間到底是不是真正懂得過去。於返景不敢透露一些必要的和自己有關的真實資訊,比如名字。
他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艾麗莎的影子,只得隨便找了一名工作人員,讓他去看看盛晰的情況。
“依我看,我覺得這次的實驗很成功。今年的諾德爾獎肯定歸我們了。”白大褂直起身子,龍飛鳳舞地在本子上寫了幾筆。
“什麼獎?”於返景問。
對方像看怪物一樣上下打量了好幾次於返景,才開口道:“不是吧,你什麼時代的人啊?居然連諾德爾獎都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於返景一攤手:“我又不幹這一行,我怎麼會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