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林中早早起來收拾好,正守在路不平的門口,等待著他的叔叔起床。一隊士兵靜靜守候在一旁。
這麼多人,一點兒聲音都不敢發出來。生怕,打擾了屋裡睡覺那一位。
實在睡不著的路不平,翻身坐起來穿好衣服,收拾包裹。這一早怎麼沒聽到動靜?我該不會被遺忘了吧?
他一推門看到門口守著這麼多人,著實一驚。搞什麼,不就是睡個覺,需要這麼多人站崗嗎?
“你們不去收拾行李,在這裡幹什麼?”
“叔叔,都收拾好了,就等您了。”楊志笑著立馬接過路不平手裡的包裹,轉身遞給身邊的林中。
“哥哥,麻煩你把叔叔的包裹收好。”
看著接過包裹,一聲不吭背在身上的林中。路不平皺了皺眉頭,他這樣子有些不對勁兒。難不成,在梁山落下心裡陰影了?唉,真是太棘手了。還得讓我多費口舌。
臨行楊志帶著一隊士兵,在前面開路。路不平拉著林中,讓他坐到自己的身邊。
“林中,你怎麼了?從一早到現在,叔叔怎麼沒聽見你說一句話?”
聽到叔叔問話,林中這才抬起頭,一臉茫然。
“叔叔,在梁山上,他們所有的人都不理我,見了就躲。根本就沒有人肯跟我說話,慢慢的我也習慣了。一個人靜靜的待著,除了幹活就是發呆。”
這個王倫讓他把林沖餓下山,也沒叫他精神虐待啊?秀才就是心眼兒多,竟敢玩排斥加孤立。想不到,梁山內部還流行冷戰。秀才當土匪,淨幹這些歪道道兒。
他能堅持待這麼多天,絕對是人體的極限了。
“林中,別想了,那些都已經過去。以後,有叔叔在,你不會再受苦了。”
“叔叔,我這心裡恨,那個王倫憑什麼這樣對我,”林中咬牙切齒道,“我對他真心實意,掏心掏肺。他卻處處打壓和排擠,讓我連頓飽飯都吃不上。
他憑什麼這麼對我?我恨不得,一刀了結了他。”
聽到林中這話,路不平苦笑。這個林中都改頭換面了,還忘不了一些事兒。尤其,想要把王倫滅掉的那顆心,始終沒改變,而且還有增無減。
“林中,你好不容易回到生活正軌。千萬別為了小人,丟掉自己的性命。”路不平拍著林中的肩膀,安慰道,“‘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只要睜大眼睛看著。這天遲早會來的。”
“叔叔,我懂,就是控制不住想對他下手。”
唉,這不能怪他,老施又要作怪,誰能擋得住?
他們一行人剛來到一片叢林,坐下來稍作休息。突然,那邊一個挑著扁擔的人走過。一路還唱著山歌,吆喝著就來到他們面前。
為了掩人耳目他們一早就在楊提轄的要求下,換上了平常商戶的服飾。
“幾位哥哥,瞧著天熱的,要不要來杯酒吃?”
老施,這麼低階的把戲。有我在,想要得手,做您的春秋白日夢去吧?
楊志一看有士兵湊上前,立馬攔住了。突然,來了這麼個人,白送酒吃,肯定有詐。
“侄兒,到叔叔這裡來,”路不平衝楊志一擺手,“叔叔,這裡也有酒,搬下去給兄弟們解解渴。美酒雖好,不可貪杯。”
“叔叔,說得對!”
每人喝了一碗酒,那滋味兒美極了。這酒是路不平臨行讓梁中書特意放在馬車上的。為的就是將某人一軍。
瞧見“白日鼠白勝”那一臉尷尬的笑著,路不平這心裡別提多歡喜了。
“俺這酒也不是隨便賣人的,這是人家定好的。”
白勝百般無聊,自言自語挑著酒迅速走開。著急忙忙跟晁蓋通風報信去了。
“叔叔,咱們該走了,”楊志笑道,“想不到叔叔馬車裡,還有這好東西。”
“臭小子,還沒喝夠?”路不平瞪了他一眼,“等到了客棧,讓你吃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