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鑽!刁鑽至極!
此時無數言官心裡都想到這句話。
他們單知道蘇瑾歌會拿著虎皮做大旗,沒想到蘇瑾歌會一直拉著虎皮做大旗。
就這樣不要臉面的用皇帝做擋箭牌,你不累的嗎?
關鍵是提到皇帝還真是一手好棋。他們既不能反對,也難以反駁。
畢竟揣測聖意就是大罪。
言官臉色難看至極,拱拱手說:“蘇大人伶牙俐齒,微臣佩服。”
這就是不敵她要認輸了。
蘇瑾歌一臉春風得意,也拱手說:“承讓承讓。”
說承讓二字又讓言官臉綠了不少。
“現在還有人對本官拿天子劍有異議嗎?”蘇瑾歌掃視朝堂。
“陛下,臣不贊同!”
蘇瑾歌聽到聲音暗叫不好,實在是因為說這話的人身份不簡單,乃是皇帝南征北戰時的軍師。從皇帝微末時期一直跟隨,皇帝第一尊敬的就是他,皇后都要拉下三里地去。
別看她現在春風得意,在朝堂上能橫掃一大片,在這位太傅面前是小巫比大巫。
軍師面容清瞿,皺紋裡藏著智慧的光芒:“陛下,近些日子臣想著蘇大人能讓陛下開懷,又確實是做實事的,才容忍她至今。可如今她拿著天子劍上躥下跳橫行朝堂,牙尖嘴利,又拿著您做擋箭牌去攻擊眾多言官,不說尊老愛幼,對長官基本的尊敬都沒有。
您又容得她胡鬧,長此下去,怕是會助長蘇大人囂張的氣焰,讓您落下被奸佞魅惑的罪名。惹得朝堂民間怨聲載道,流言不止。
且朝堂上眾多武官無一不是戰功赫赫。蘇大人憑著打下平安二城的功勳自恃功高,多次藐視朝堂,言語不端。臣認為,蘇大人要是想做官,後宮的尚宮也位列三品。何必要在朝堂胡鬧。”
蘇瑾歌看著太傅侃侃而談,官員們一臉贊同的樣子,心中發寒。
說到底她功勞還不大,所作所為又讓文人們看不上眼,偏偏還說不過她,這可不就憋了個大招嗎?
對上這位太傅,縱使她再伶牙俐齒,太傅一臉不屑一甩袖子說一句胡鬧,就能讓她所有的言語顯得蒼白無力。
實力的差距太大。
“太傅說的對。”
“臣附議。”
“臣附議。”
“附議……”
……
皇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冕旒遮住眼睛看不清神色,隨著附議的聲音越來越多,蘇瑾歌突然就明白了。在她力量不大的時候,惹眾怒是不明智的。
尤其是她女人的身份,朝堂上看不慣她的人車載斗量。
陛下可以保下她,可陛下沒必要為了她不給太傅及眾多官員面子。
太傅做軍師的時候很受擁戴,武官皆服,隨著文官隊伍發聲,武官也有越來越多的人附議。
皇帝終於說了一句:“蘇大人,你有何話說?”
蘇瑾歌就明白她的結局了,只是被這般被趕出朝堂,她覺得她會被被史書大書特書,留下千古罵名。
唯一一個上任不到三月,就被趕下臺的女官,多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