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年老,雖說有三個兒子,但也擔心養老的問題。一聽這話感同身受覺得渾身不舒服,柺杖捶地聲更大了:“豈有此理!”
“村長您可不能饒了她,現在我兒被打成那樣行動不便,家裡就剩我一個老婆子,她是盼著我死呢!也盼著我兒死,死了她就能解脫了。”
“豈有此理!”村長大怒:“咱們李家村可容不得這種媳婦!不慈不孝不仁不義,現在順子躺在地上也說不了話,我就代替他給你寫一封休書,你別跟著我們村隊伍了,自謀出路吧。”
“唉唉唉村長,我媳婦兒她雖然有錯,但也不用被罰的這麼重吧,隨便教訓教訓她就得了,咱們李家村就剩這不足百口人了,休一個少一個。”老太打得精明算盤,這媳婦兒她是不想要,可是現在她們家老的老病的病,正需要這死婆娘照看呢,走了她倒是輕鬆了,但就算以後能安家落戶了,再找一個媳婦也要花好大一筆錢。
“唉,人心不古,你也是命苦,臨老了媳婦不孝順。”
“哪能比得上村長您呢,我聽說大山媳婦為了您老人家能吃口肉,自願賣去肉店了,臨走前還高興的很,說自己本就病了再跟你們走就是拖累,走之前還是笑著呢。嘖嘖嘖……”老太羨慕的不得了,她家媳婦要是那麼孝順就好了。
村長被奉承的春風滿面,也知道老太家現在情況不好,就說:“行吧。那就按村裡的規矩,大山,大江,大河,去叫咱們村裡能喘氣的男人過來。教訓這女人一頓得了。可千萬小心別把人骨頭打折了。”
“唉。”一個男人領命離去,不一會就把幾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拽來了。
其中一個跪在地上懇求:“三叔公,求您給一口吃的,我兒子都快餓死了,求您給一口吃的吧,一個餅子也行。我家的地您不是要了嗎,我不追究了,您給個餅子就行,我兒子真不行了啊……”
村長臉色一變,老太就開罵:“哎呦呦你倒是說得輕鬆,現在誰不是快餓死了。村長供應自家人糧食都不夠,村長兒媳婦都自願去肉店了,你還想逼他?村長家糧食大風颳來的?一個男人年紀輕輕的自己養不活兒子媳婦,就求到人家頭上來,你兒子媳婦是人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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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大家都困難,忍一忍就捱過去了,村長年紀這麼大了一天還吃不到一個餅子呢,你嘴皮子上下一翻就是一張餅子,你臉咋這麼大呢?可憐我家寶兒啊,臨死肚子裡吃的都是草,餓的要死了,我都沒跟村長求過一塊餅子,大家都不容易啊!要是你求了村長給你,他求了村長是不是也得給他。村長是咱們村的祥瑞,你還想搶六十多歲人嘴裡的糧食,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村長摸著柺杖,面上一副很沉重的樣子。
“寶兒遇到這種事,是我村長沒當好,大山啊,一會兒去取一個麵餅子給你李嬸,她不容易啊。”
李老太心裡高興,面上推辭:“村長,我怎麼能要您的糧食呢?這不是虧心嗎?”
“給你你就收著,寶兒也是咱們村的閨女,死了都沒份祭奠,實在是我村長當的不好。”
“哪兒能怪您呢,寶兒隨了她媽,命不好!”
跪在地上的人見村長輕易的就許出一塊餅子,彷彿看見了希望更加大力的磕頭:“村長求您給我一塊餅子,等有錢了我還您十個餅子,不,二十個!我兒子真不行了,他才三歲啊!”
“滾滾滾!”李老太不耐煩的罵:“我孫女兒死了,你兒子也死了嗎?還有臉要餅子,趕緊滾!”
村長讓人把跪在地上的人丟到他自己家呆的地方,看著不孝的順子媳婦,突然煩心:“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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