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大概一小時的題,江淮敲門送來了一張涵蓋各科題量驚人的卷子。
她略微一掃,眼睛瞪的老大。
“你今晚是不想讓我睡了嗎?這種卷子一科就要做兩個小時,六科至少要做八個小時!”
“哦?這種卷子你的同齡人最多三個小時做完。現在是八點,你可以十二點之前睡覺。”江淮說。
“他們是他們!我才高一啊!你高一的時候做做試試?”蘇瑾歌異常悲憤。
沒想到江淮只涼涼的掃了她一眼,就以一貫的冷清口吻說:“我高一的時候做這種卷子只需要一個半小時。”
行,你行!
蘇瑾歌壓下喉頭一口血,充分理解了那句話: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她想怒懟一句,你智商高了不起啊,智商高就能看不起人嗎?
然而長久的事實告訴她,智商高就是了不起,智商高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看不起人。
同樣的按胸口,西施就是西子捧心,東施就是東西效顰。同樣的按成績分班,一高就是激勵學生進步值得提倡,三高四高就是把學生分所三六九等,不尊重學生。東施不委屈?三高四高不委屈?找誰說理去啊!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蘇瑾歌捧著臉眨著眼睛賣萌:“親愛的江教授,我可不可以明天再做?今天熬雞湯費了我全部精力,人家困了呢。”
江淮正在看書,坐在棉質沙發上,超高的顏值讓背景也變得高階起來。他聽了合上書,面向她語氣無奈的說:“別這麼矯『揉』造作。你可是殺了成千上百喪屍的女強人。”
蘇瑾歌聽了一怒又是一喜,握著筆心想喪屍都不能讓我低頭,區區一張卷子就想讓她掉節『操』?休想!
“我才不矯『揉』造作!”她鏗鏘有力的說。然後就開始做題。
第一部分是語文,語文向來是她的強項,面對密密麻麻的文字比密密麻麻的數字公式更讓她有安全感。
只見第一道是:默寫鴻門宴。從“沛公軍霸上”到“沛公至軍,立殺曹無傷。”)
只有這麼一點地方,只能寫一行啊。
蘇瑾歌舉手:“報告老師,紙不夠。”
江淮嗯了一聲,走出房間,之後拿著一疊答題紙放在桌子上。“不夠我再拿。”
這麼一大疊,二三十張是有的吧。她再能寫不了這麼多呀。
“不用了不用了。”
寫了一半,她的問題又來了。
“報告老師,我們這篇文章只背到如今人方為刀俎,我為魚肉,何辭為。”
“現在是考試,不要問老師問題。”江淮看著書頭也不抬的說。蘇瑾歌還以為他看的是什麼名著呢,看了看封面,就是過去的雜質合集。
語文除了閱讀理解有些難做之外,別的題目都很簡單。英語看一遍文章也很容易找到答案。到了數學,她有些難過,數學好難啊,填空從九題之後就沒把握,選擇看哪個都像正確答案。大題大多隻會第一問。
做不出題,她也很絕望啊。轉著筆開始想,想了好長時間都沒思緒。她的注意力就轉移了,話說現在是末世啊,人的主要矛盾不該是生存問題嗎?
考慮自己能活多長時間,考慮下一頓飯在哪裡,考慮自己會不會得病。
可她的主要矛盾竟然是這道數學題的答案是什麼。
這也太奢侈了吧。
民國時期清華蔣南翔振臂高呼:“華北之大,竟容不下一張安靜的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