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進入末世不過幾個小時,面對曾經是親人的喪屍,人們的心理沒那麼容易轉變。殺了喪屍雖說是救人,可那些喪屍在家人眼中可能只是生了病。普通民眾眼中,殺人是罪無可赦的暴行。
要他們舉起刀砍向那些曾經熟悉的人,無疑比登天還難。
小縣城人際關係簡單。要組織起大規模的抗擊喪屍聯盟任重道遠。
不過,她既然能殺第一個喪屍,就能殺無數的喪屍。那個失去母親的小孩子,以後儘可能的補償他吧。
蘇瑾歌想通之後,眼神平靜下來,瀲灩的杏眼微眯,紅唇緊抿,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氣概。
背後的小窗戶還在不停的敲擊,她開啟窗戶,冷冷的看周圍人一眼:“你們覺得我殺了那個喪屍,是對是錯。”
“喪屍是吃人的,就該殺。”
“對,是對的。”
人們被她冷漠的臉嚇得不斷附和。
“不是……你的錯。”那位摟著孩子的『奶』『奶』捂著眼,眼淚從指縫裡流出來。她緊緊的捏住孩子通紅的手,難過的語不成句:“是孩子他媽……命……不好。我家孩子還小,不懂事,你別怪他。”
畢竟是幾十年的鄰居,大家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一見老人表現的這樣深明大義,又從心裡覺得剛才附和蘇瑾歌的舉動不好,幾個說的最高聲的孩子被父母捂住了嘴。
“金寶他『奶』『奶』,你也別傷心了,至少孫子還在。孩子他媽都變成喪屍了,小姑娘要是不殺她,她就來咬你們了。”有人勸慰。
“我媽才不會咬我!”八歲的孩子兇狠的對勸慰的人吼。
“你騙人,你爸就為了保護你『奶』『奶』被你媽咬死了!”另一個小男孩喊道。
聞言,金寶『奶』『奶』淚流的更兇了。金寶漲紅著臉衝那小男孩吼:“我媽才沒有咬死我爸,你騙人,你騙人!”金寶伸手想要抓那個小男孩,可是他被『奶』『奶』緊緊抱著。他又氣又怒,在『奶』『奶』懷中不斷掙扎。
蘇瑾歌這才意識到,金寶已經無父無母了。他餘下的日子裡只能和『奶』『奶』相依為命。『奶』『奶』年老體弱,以後的日子想必十分艱難的。
“金寶他『奶』『奶』,我們體諒你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以後的日子咱們鄰居也會幫襯一把。只是這金寶,以後要教育好,可不能那麼任『性』了。”
“是呀,以後遇到喪屍,都得靠這小姑娘殺,要是喪屍他家人都不依不饒的。萬一小姑娘一生氣不殺喪屍了,咱們可怎麼活?”
大家都是為他說話,看著傷心的祖孫二人蘇瑾歌心裡卻不太舒服。大多數人看一件事都是從自己的利益來看,所以面對金寶祖孫的傷心,同情是有的,更多的卻是思考金寶祖孫的哭嚎會不會損害到自身的利益。
要說這些人有多壞,也並沒有多壞。只是剛脫離危機,就清晰的分開了自己和別人的利益。感同身受?沒有真實經歷過的人不存在這樣的感情。
“行了,都別說話了。安靜等大部隊。”蘇瑾歌敲敲窗戶上的欄杆,提醒眾人。
“小姑娘,等等,我們都好長時間沒吃飯了,能不能讓江師傅拿點糧食?”有人討好的笑著問。
“對呀,我家小寶都餓了。”
“今天還沒吃早飯呢。”
一說到吃,大家的熱情高漲起來。狹小的視窗擠著幾張期待的臉,金寶祖孫呆在一邊抹淚,只有一個同樣年紀的老太太心不在焉的安慰著。而那老太太的目光,也是緊緊盯著蘇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