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錄取的時刻是煎熬的,蘇瑾歌報考的是文科,蘇瑾瑜報考的是理科。
他們一個填報京大外語系,一個清大物理系。聽說今年錄取率百分之五,蘇瑾歌心裡十分忐忑。
都是一個廠裡的子弟,哪家有什麼事大家很快就會知道。蘇家的兄妹雙雙高考的訊息在廠裡傳開了,關係近的都知道。
蘇瑾竹去工作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嘀咕,說同樣是蘇家的女兒,一個只能當臨時工,一個卻可以當上大學生,以後成為幹部。蘇瑾竹聽了心裡只有一點點的不舒服,近一年的勞動讓她的思想發生了轉變。別人的東西,你再怎麼嫉妒也不會變成自己的。
關鍵是要過好現在的日子。她在這個車間已經有兩次的產量第一了,轉正不過是遲早的事。蘇瑾歌上大學要耽誤四年,等她上完,自己那時候也是幹部了,沒什麼好羨慕的。
相反,如果家裡有了兩個大學生,她就是出去面上也有光。誰不羨慕她們家呢。蘇瑾瑜和蘇瑾歌考上大學對她來說只會是好事,不會是壞事。
因此她微微一笑,並沒有把那些人的話放在心裡。
蘇瑾歌去『婦』聯工作的時候,也有人說調侃她是未來的大學生了。累一點重一點的活都不讓她幹了,被帶著出去調節糾紛的時候一說是未來的大學生,快要打起來的我一家人立刻就安靜下來,不敢再動手動腳。
王大姐笑稱她是『婦』聯的吉祥物。她面上平靜,心中卻有些焦灼。雖然她覺得自己考得很好,很有信心,可那畢竟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學。國家從來不缺天才,比她聰明的比比皆是。
蘇瑾瑜相必也是同樣的心情,這幾天家裡連著幾天做了肉菜,他們都吃的心不在焉。
還沒收到通知書,秦瞻卻回到了她的身邊。據說休了一個月的假。
蘇瑾歌站在火車站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他一襲白襯衫,紮在軍綠『色』的長褲裡,顯得腰肢堅韌,腿長逆天。身上還有一股凌厲的氣勢,彷彿一柄出鞘的利劍,雪白的刀刃掩蓋不了人血的氣息。他身邊沒人敢靠近,形成了一圈真空。
蘇瑾歌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飛快的跑過去跳到秦瞻懷裡。
“你不冷啊!怎麼穿這麼薄!”她拽著秦瞻的扣子不滿的說。“怪不得周圍人都不不想跟你靠近啊,估計以為你有病。”蘇瑾歌嗔了他一眼:“冬天穿夏天的衣服,真會耍帥。”
“別擔心,我不冷。”秦瞻雙手親暱的捧著蘇瑾歌的臉,對著她的臉頰『揉』『揉』捏捏的。他的手是熱的。
蘇瑾歌還是擔心,把自己的圍巾和手套解下來強制給他戴上。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戴著紅『色』的圍巾,還挺好看的。蘇瑾歌滿意的點點頭拉著他的手往家裡走。
蘇瑾歌看看他周圍沒有包裹,奇怪的問:“你的行禮呢?”
“給你和你家人帶了好多東西,我就寄過來了。估計現在已經到郵局了吧。”
“那也不能隨身什麼都不帶啊,你怎麼換衣服。”
“是我考慮不周,小管家婆。”
“我不跟你計較。”
他們先到郵局領了行禮,之後秦瞻拿著介紹信到招待所開了一個房間。他要先洗一個熱水澡,再換身衣服再去拜訪。
蘇瑾歌問他為什麼穿這麼單薄的衣服時,秦瞻嚴肅的說這樣顯的年輕。蘇瑾歌看著他通紅的耳尖捂著嘴笑。秦瞻看著她笑也笑了。
秦瞻正在外面洗澡,只有蘇瑾歌一個人坐在房間,這時候的房間門是不能上鎖的,門上還有兩扇玻璃。從外面看一覽無餘。這意思是,還不能有點自己的隱私了?
突然從外面傳來一聲大叫:“有人耍流氓!”
蘇瑾歌連忙拉開門出去看,就見一個服務員領著幾個公安氣勢洶洶的朝她旁邊的房間走去。
“就是他們!”隨著服務員的話,三個持槍的公安就推開了門。從門外也可以看到一對男女衣衫不整的摟在一起,見到有公安來神『色』很是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