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情告一段落後,蘇瑾竹和周公安之間又有別的煩惱產生。
“這周我和周公安才見了三次。他說要去別的省份抓嫌疑人。每次見面不到兩個小時。我覺得這樣下去,還不如守活寡呢。”
“二姐,你就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周公安雖然忙沒空見你,但他是為國為民呀。何況他要不出差的話,那來這麼多錢給你買吃的喝的。”蘇瑾歌勸她。
蘇瑾竹聽了心裡很得意,其實她就是日子過得百無聊賴想要要聽聽別人對她的羨慕。周公安確實是一個不錯的物件,對她有求必應,還能做好吃的,身份也很偉光正。別人一聽她有一個當公安的物件,那羨慕的目光就讓她比大夏天吃了西瓜還高興。她蘇瑾竹雖然條件不怎麼樣,她媽說她比起蘇瑾歌來說一無是處。可她要嫁的人好呀。
蘇瑾歌雖然長得漂亮又有一個工作,可不定會嫁一個什麼樣的人。她現在還不是對自己羨慕的不要不要的。
“唉,對了。你老師怎麼那麼有錢,每一個月都給你寄那麼大的包裹?”這包裹裡有難得一見的野味,吃的喝的,書本,好看的布料鞋子,還有很多小玩意兒。就不像是在養學生了,像是在養女兒。
雖然她也沾光不少吧,可看了心裡總是不得勁。她怎麼就沒有一個這樣關懷學生的老師呢。
蘇瑾歌一聽就知道她眼紅病犯了,不耐煩的掀開書本說:“行啦,有的吃就不錯了,還計較別的幹嗎。”
擺明不想對蘇瑾竹細說,蘇瑾竹狠狠的錘床:“真沒勁!”
“沒勁,你就沒勁著吧。都商量好了,晚上我要讀書。你不準關燈。”
“哼!光看書有什麼意思。我在物件也給我寄了好多好吃的回來,還有布票。剛好可以做一身列寧裝。等我做好了穿出去精神百倍的,人們都得羨慕死我。”
蘇瑾竹說的不假。這時候城鎮一年供應的布票只夠一人做一身衣裳。家裡孩子多的自然緊著大的孩子用,所以說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一身衣裳可以穿十幾年呢。實在破的穿不成還可以納鞋底兒。
列寧裝正是這時候的時髦裝束,不管男女都以穿列寧裝為時尚。雙排扣,大翻領,再加一個腰帶,把小腰束的緊緊的,又好看又利落。在這個衣服不講究款式的時候已經是難得好看的設計了。特別是女幹部們,穿一身列寧裝,戴一個軍帽,別提有多精神了。
“呵呵。”蘇瑾歌嘲諷的扯動嘴角。
生在五十年代的蘇瑾竹顯然不能體會這一聲呵呵的真實含義。反而覺得蘇瑾歌是在以不屑掩飾內心的羨慕。她得意地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的,說的更起勁兒了。
“要不是布料剛好夠,我還想替大姐還有你和媽一人做一件上衣呢。也怪周公安,做事幹嘛那麼精細,說是一身列寧裝的布料,竟然一尺布都不多出來。唉,這種男人吧,持家是挺好的,又會做飯又會洗衣服,還會打掃衛生,每次我去他寢室,那裡面乾淨的就不像有人住過。可是就是太小氣了。
雖然我是他物件,可也不能只想著我呀!那次我問他為什麼不往家裡寄東西,他說他父母去世的比較早,現在孤身一人。雖然說這樣,我去就可以當家不用受婆婆的氣,也不用受窮親戚的拖累。
可週公安把我的媽和姐妹放在哪裡?既然我和他處物件,我的媽就是他的媽,我的姐妹就是他的姐妹,他總要顧念一下你們呀。我跟你說……”
蘇瑾竹就在那嘰裡呱啦不停說,就像一隻麻雀一樣不停的啄米,蘇瑾歌正有一道題解不出來呢,越聽越煩躁。
“行了別說了!”粗暴的打斷她的炫耀:“你找物件是為自己找的,又不是為我們找的,你只要顧著自己就行,家裡不用你『操』心。”
“哦,我知道了!”蘇瑾竹含著笑意說:“你是嫉妒我有一個這麼好的物件。你就別否認了,我都看出來了。怎麼,過了十六歲也思春了想結婚呀。你們鄉下有沒有和你看對眼兒的知青。就那種斯斯文文白白淨淨戴著眼鏡的知識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