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野雞汙染水源,她在泉水旁邊樹了一個柵欄。野雞在裡面沒有糧食不能生存,空間又是恆溫的,蘇瑾歌趁著休息時間在裡面種了莊稼和菜,還扔進去幾條蚯蚓,有它翻土,土壤會更加鬆軟。
在空間裡幹了大半天,出來的時候只過了一個小時,很好,時間流速不一樣,莊稼和野雞成熟的時候都會快一點。
她幹完活兒後燒水洗了個澡,又做了紅薯粥,從家帶來的米也就十幾斤,自己一個人的食量能吃半個月的。不過還是要再買點糧食,整天吃蘿蔔白菜鹹菜,油又不能多放,沒滋沒味兒的。
牛棚那戶人家依舊沒有開火,她想了想,拿出盆端了一杯紅糖水走到牛棚。
“花姐,還在嗎?”
這個時候花姐一般在牛棚軋草,秋天割的乾草堆積在倉庫,是牛冬天主要的食物來源。把乾草鍘碎,再拌上麩子,牛很愛吃。
“在,蘇同志,你怎麼來了?”花姐抹了一把汗直起身問,由於肚子太大了,她顫巍巍的,蘇瑾歌看的有些心慌。連忙走上去扶著她:“花姐,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先喝杯糖水歇歇,這活兒我替你幹。”
“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沒人會說的,況且花姐你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子著想,以後軋鍘草這種費力的活就交給我幹吧。你先喝口水。”
她把盛著紅糖水的盆往花姐那邊塞。
花姐看著蘇知青整潔的衣服和皮鞋,還有柔嫩的小手,突然就覺得自己哪裡都不乾淨。幹了一天活兒,手上全是土,身上都是汗,腳上穿的土布鞋也有些破,身上衣服打的補丁一塊一塊的。家裡窮,別說紅糖了,白麵都吃不了幾回。
她窘迫的在身上擦擦手,接過蘇知青手裡的紅糖水,說了一句知青們常說的話:“謝謝啊。”
這些禮貌用語不常出現在農村人嘴裡,一說出來,就覺得羞窘,不知道說的標不標準,文化人說的話,怎麼那麼咬嘴呢。
“不用謝。”蘇瑾歌高興的回答,走到鍘刀旁邊,往鍘刀槽裡添了一把乾草,鍘刀壓下去,一陣撕紙般的響聲過後,草變成整齊的小塊兒。
鍘草聲音真好聽,鍘草真好玩。
蘇瑾歌興致勃勃的把草往刀口送,沉浸在鍘草的遊戲中不可自拔。
花姐珍惜的一小口一小口喝著紅糖水,她不願欠人家的,可是肚子裡的孩子需要營養。蘇知青身嬌肉貴的,一定沒有幹過重活,她想著一會兒蘇知青累的話她就去幹。蘇知青還是個孩子勒,她一個大人就算懷著孕,也比蘇知青力氣大。
紅糖水終於喝完了,蘇瑾歌還在不知疲倦的鍘草,汗水把她的劉海打的溼漉漉的,順著鬢角流下來,黑亮的頭髮貼在臉上,顯得面板更白,黑髮更烏。花姐讚歎般的看著蘇瑾歌著了『迷』,蘇知青怎麼那麼好看,她肚子裡的孩子要是有蘇知青一半好看,就不愁婚嫁了。現在多看看,孩子會隨蘇知青的。
天漸漸黑了,牛棚裡只能聽到蘇瑾歌小口小口的喘氣聲,堆成山的草垛也快鍘完了。
花姐如夢初醒,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哎呀,她怎麼看蘇知青看了這麼長時間,蘇知青幹了這麼長時間的活兒,天快黑了都。
真是糊塗了,她連忙走過去:“蘇知青,你歇歇吧,這些草不用一天鍘完的。”
蘇瑾歌聽到花姐聲音放開了手中的鍘刀,累的癱倒在地。
“哎呀,壞分子也不開火,要不然能給你討一碗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