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諭者?
“東來摯仴,老烏龜、老雜毛、老混蛋.....”莫逸風倏然立在船頭對著那翼龍之上的東來摯仴放聲大罵起來。
墨言、藍若詩、洛璃一陣吃驚。
這小子又瘋了?
東來摯仴的臉在面具下,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輕聲的蔑笑,蔑笑著眾生的無知和愚昧,幼稚和不懂欣賞。
不懂欣賞他高高在上,作為天諭者的驕傲!!
不懂欣賞,或許是的,善良的人、善良的心或許的確會恐懼,可是怎麼也欣賞不了那種,東來摯仴以為高上、理所當然,但是卻被世人認作邪惡,魔鬼的藝術。
或許有一刻清醒的時候,他也在懺悔,因為懺悔,他一生陪伴妻子的時間,並不多,儘管他會懺悔,可是這條邪惡的路上,他已經停不下來。
一個年親的男子從黑壓壓的黑金人潮裡走了出來,不知道對他說了什麼,東來摯仴倏然便離開了,一句話也沒說。
不過莫逸風能感受他那種無奈和不開心。
東來西城莫逸風一眼便認出來,儘管他也蒙上了黑巾,倏然的騷動,引起一聲驚怕,繼而藍若詩焦急而絕然的護在他的身前。
“莫逸風,你.....”藍若詩護在莫逸風跟前急道,一臉絕望的看著莫逸風,或許他應該覺得感動。
可是他沒有心思感動,眸子閃爍著多此一舉的光芒,突然對她笑笑道:“東來摯仴暫時是不會殺我們的,再說他要殺我,你這麼瘦也擋不住啊!”
說著將她推開,藍若詩便被推到了一邊。
藍若詩心裡無比失落,或許能擋在他之前,即使死了,她也無怨,可是莫逸風毫不在乎的表情,她的心被什麼狠揪了一下。
淚兒蜷縮在眼眶裡,卻怎麼都不敢流出來,面色一個黯然自嘲的表象:也對,我又不是他什麼人,我憑什麼替他犧牲?
他又憑什麼要領我的情?
這本來就是我欠他的,也是欠落之影的!!
船艙裡。
墨言的身子總是在洛璃的身邊,防止那已然被打出好幾個孔的壁板裡暗放冷箭,他用自己的身軀防備著,掩護著。
這是種本能,很少看見他這樣的無畏,眼神裡除了謹慎便是剛毅,似乎恐懼因為某種東西,已經蕩然無存。
洛璃一直保護著南宮語裳,臉色冰冷而強悍,而她發現墨言一直如同她在保護南宮語裳,那般在保護著她時。
她竟然有一絲慚愧,因為在她最恐懼的時候,她不在乎自己生死的時候,她唯一想到的只是不讓南宮語裳受到傷害。
甚至曾有一刻她連莫逸風也擔心在內,而無意間便忽略了其他人,甚至墨言,她是個強大的女人,但是內心那一絲渴望被保護,被墨言深深的感動著。
甚至是自從邂逅墨言以來第一次無比的感動,自心裡流露出來,墨言從來沒有正式的表露過喜歡她的心跡,也沒有任何的承諾。
若即若離!
此時身處絕地,墨言已然用他的行動證明著,用他一個男子的氣概,證明了他若即若離的態度下,已經為這個渾身冰冷的女人,怦然心動。
散靈丹的毒性,蔓延著的每個人,幾乎都是沒有太多知覺的,恍恍惚惚,即使在巨大的恐懼,再觸及內心最深的感情,也只是偶爾的清醒。
如癱瘓者,身軀雖然尚有餘溫,但是卻很難感受外界的溫度,偶爾的知覺只是證明她們還沒有完全死去,而這樣的狀態至少要持續三天。
那也是種折磨,很無奈但卻不痛苦,因為痛苦稍瞬即逝,三天裡,毫無絲毫抵抗的力量,在這樣的絕地,任人魚肉,隨意凌辱,甚至是刀刀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