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後娘娘,臣妾以為年妃不會出席便沒有安排她的位子,是臣妾疏忽了。”
“正好,”年無憂忽然發笑,對著皇後的方向行了行禮,“臣妾身體不適,想先行告退,還怕掃了大家的興致。”說完便轉過身去。
“慢著,”太後突然叫住她,“年妃好大的面子,連哀家設宴,你都不屑一顧嗎?”
“臣妾不敢。”
“那就去乖乖坐著,正好那還有一個位子。”說著指向角落裡的空座,宴喜上的座位都是按尊卑排開,排到那裡的應當是嬪或者貴人,“怎麼,不滿意哀家的安排,對哀家心存怨憤?”
“臣妾不敢。”年無憂低頭笑著,朝著角落裡的位子走去。
願意已經是不錯的安排,但是事情才沒有她想得那順利。
滿座嬪妃忽然投來驚異的目光,年無憂順著她們的視線回頭,便看到一個輕盈如夜蝶的女子翩然而至。
“常在秋師參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見過各位姐姐。”
無怪乎其他妃嬪把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年無憂第一眼也沒認出她來。她的容色絕豔,如同花精化成的人行,美得不像這俗世之人。
“哀家聽溫妃說,你去翠庭軒養病了。”
“回稟太後娘娘,”秋愁嫣然一笑,將一禦花園中的花都比了下去,“多虧溫貴妃囑咐太醫細心照亮,臣妾才能這樣快痊癒,臣妾來遲,還請太後娘娘恕罪。”那樣的容貌在加上那樣得體的謙卑確實討人喜歡。太後並沒有多加苛責,只讓她快些落座。
秋愁走過她身側,向她欠了欠,便毫不猶豫地佔了她看上的位子。
“這可怎麼好?年妃娘娘要做哪裡?”座下傳出一陣輕笑,“總不能讓年妃娘娘像宮女兒一樣一直站著吧。”
“行了,別說風涼話了,”太後太後對著身後的宮人吩咐,“去搬條桌椅來。”
話音剛落,年無憂便聽到一陣陣輕笑聲。
“不必這麼麻煩的,”皇帝走了過來,向太後問候施禮,又對皇後做了一個免禮的手勢,“皇後坐著陪皇額娘坐,至於年妃,就讓她坐朕身邊吧。”說著,便執起她的手,一起坐到那最顯眼的空座上。
眾人的目光又從嘲笑變成了嫉恨,以她的江湖經驗來說,這位子差極了,刺客一出現,躲都沒處躲。而皇帝也並非真心要她坐在上身邊,他的目光始終投降那個角落。
年無憂低頭盯著酒杯:“皇上想把秋常在換過來也是可以的。”
“朕也想,”皇帝唇角抿起桃花似的微笑,仍舊望著那個方向喝了一口酒,“不過朕有事問你,所以才讓你坐在身邊。”他說著,轉過臉微微傾身過來。
“什麼事?”年無憂不自覺放低了聲音。
“還能有什麼,前天才交代你的事這麼快就忘了?”
誰寫了那封家書而已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可既然是皇命,當然不能怠慢,年無憂扯謊道:“臣妾畢竟不是皇後,想放開手來查,又怕別人背後中傷,所以也沒有什麼進展。”
“年妃做事也畏首畏尾起來了嗎?”
他們的聲音被歌舞聲蓋住,只有彼此聽得到。
年無憂說時也沒了顧慮:“是啊,皇上高估臣妾了。”
皇帝拉起她的手,將一個東西塞到她手中。
年無憂低頭一看,驚訝不已“這是……”
“見此令牌,如朕親臨。”皇帝笑著,“朕能幫你的都幫了,如果還無法完成任務,就是你辦事不利了。”
這塊令牌連師兄差一步都沒能得到,沒想到皇帝竟然交給了她。
年無憂不由看向美麗的秋愁,混了彼岸無涯汁液的胭脂畫出的臉果然像畫一樣漂亮,年無憂嘆了口氣,低頭看到令牌,忽然又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