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錯!”皇帝冷哼,“你第一次說知錯的時候,朕相信過,也希望那是真心的,可是結果呢?”皇帝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一封奏疏從袖子裡掉在了地上。
年無憂立即彎腰,用另一隻手撿起來藏到身後,壓住內力,一言不發卻也無所畏懼地盯著他。
“身手果然敏捷,不愧是年府出來的,如此莽撞行事,不知是拜了哪個沒腦子的師傅。”
“年無憂。”她回視著他,“您想方設法想要複生的沒腦子的女人,就是我的師傅。”那一瞬,她感到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年無憂的功夫,想必他也是見過的,是個人都應該心生畏懼。
“有其師必有其徒。”他愣愣諷刺地丟開手,“朕再給你一次機會,把奏摺放回去,朕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如果你敢開啟來看,那便是幹政。”
幹政便幹政,年無憂想也不想地翻開了奏摺,繼而一臉錯愕。“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年無憂將奏摺在他眼前攤開,上面空白一片。
“愚蠢,軍政大事,你以為朕會那麼疏忽,叫你一個小女子鑽了空子。”
“你……”年無憂氣捏緊拳頭,一股真氣已經開始在體內竄動,她脾氣不好,也沒什麼耐性,感到被認耍了,尤為憤怒,自從重新修煉了功夫之後,這種情緒便越來越難以控制。“既然早就知道我圖謀不軌,為什麼還留著我,是耍我好玩嗎?”
“朕要知道,你到底為誰而來?”
“自然是為師……年將軍。”提到師兄,她握緊的拳頭松開了些,怒氣消了大半,“你是知道的,我是年府的人,年將軍有難,我不能不管。”
“這就是朕留著你的原因,朕跟你說過,想要坐上貴妃之位,必須有一樣比聰慧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衷心,朕心上你的衷心。”
“那麼就請皇上成全,告訴我青海之戰的狀況。”
“你現在是以書面身份問這個問題?”看著她不解得目光,他給了她兩個選擇,“是朕的妃子還是年府的小卒。”
“臣妾是年無憂的徒弟,理應為師傅的兄長肝腦塗地。”
“如果朕現在告訴你,年羹堯被圍困深山,生死未蔔,你是否還願意為他效力?”
“是。”
皇帝的眼中略顯驚奇,“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行走江湖,義氣當先,還請皇上如實相告。”年無憂著急了。
“如果你是年羹堯的人,那麼朕便你沒有告訴你的理由。”
“臣妾是皇上的妃子。”
皇帝笑笑:“那朕就更不能告訴你,後妃不得幹政。”
不告訴她,那她就自己去,憑她的功夫,她想走便走,誰都攔不住。
皇帝擋在她的面前,只覺得她生氣著急的樣子很是可愛:“朕話還未說完,朕派去增援的襄餘今日傳回訊息,年羹堯已經順利突圍與他會和。”
年無憂鬆了一口氣,心情大好,可是下一刻便覺肩膀一重。
“從今日起,你效忠的人只能是朕。”皇帝笑著,“兩日之後便是冊封禮,回去休息吧。”
“皇上,我……”
“還是你想在這裡留宿?”
“臣妾告退。”
等年無憂退了出去,皇帝才低頭冷笑:“給過你機會的,讓看你看看朕的袍子你不看。”說著從袖子裡抽出了一本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