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的窗戶是封死的,這讓它顯得很暗。
地面上,殘羹剩飯中混著酒瓶碎片,甚至還躺著不少腦袋流血的醉漢。
基拿剛進門的時候,剛好見到一滿臉血跡的傢伙,坐在地上破口大罵。
“他奶奶的,是誰打的我?!”
櫃檯後面,一名五大三粗的酒保,邊用抹布擦拭酒杯,邊淡淡回了句:“你自己打的自己。”
“啊,是嘛。”那人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摸摸腦袋上的傷,“我覺得也是,除了我自個兒,還有誰敢對我動手!”
基拿小心的繞過毫無擺放順序的桌子,站在櫃檯前。
“要喝點什麼?”酒保問。
“我想打聽點訊息。”第一次來酒館,毫無經驗的基拿,只能實話實說。
酒保看他眼,慢慢把手裡的杯子放下了,“我給你的建議是,點上一桶啤酒,然後去那邊……”
他指著大門最西邊的角落。
“坐著慢慢喝。”
說完,不等基拿同意,酒保已從腳底下,抱起個木頭酒桶,並將其擺在櫃檯上。
“可我不是來喝酒的,我是想……”
“噓。”酒保豎起手指,“喝酒的時候,保持安靜。”
沒辦法,基拿只好抱著酒桶,依對方所說,去那個最黑暗的角落。
坐下後,他掏出懷錶看了看,發現此時已是上午九點。
酒館中宿醉的醉漢,一個接一個醒來。
“給老子烤頭牛!我要啃一整頭牛!”
有人晃著腦袋,衝櫃檯大叫。
酒保臉色平淡:“相信我,你會撐死的。”
“哈哈哈!”那人粗獷笑笑,“撐不撐得死,與你無關!趕快安排人,給我烤去!”
酒保轉過身,敲敲擺滿酒水木架上的一塊側板。
側板被拉開,露出雙眼睛。
“給金槍的人,烤一頭牛。”酒保對他說道。
側板重新關閉,不多時在後院響起牛悲慘的宰殺聲。
而那位要烤牛的人,將一把三條腿椅子扶正,然後大大咧咧的坐上去,並把腳翹上桌面,開始哼一首聽不懂的歌。
宿醉初醒,大多精神萎靡,像這樣醒來之後,就要吃牛的人,還真挺少見。
基拿開始痛飲啤酒。
在他想來,這肯定是酒館的規矩。
想打聽訊息,就得先喝完一桶啤酒才行。
於是就一杯接一杯,大口往裡灌。
但他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胃部容量。
在喝到第八杯的時候,就忍不住打嗝,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