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舅舅所說,把一切的一切,都當做一場可怕的噩夢,對誰也不要說,一個人的時候,也千萬別去回憶。
更別嘗試著去了解,因為那不是你我可以涉及的事。”
望著舅母懇求一般的眼神,基拿答應了。
他下定決心,要守住這個獨屬於自己的‘秘密’。
煙囪開始冒煙。
離別前夜的晚餐,舅母破天荒煎了牛排。
連飲好幾杯咖啡的舅舅,去掉冷意,再次生龍活虎。
原本他還想外出飲酒,可嗅到牛排香氣,剛抬起的腳,又落了回去。
“聽著,小子。”
舅舅不知從哪裡找到一塊髒兮兮的圍巾,並把它系在脖子上,兩手分別拿著刀叉,不斷相互摩擦著。“能在貴族學院上課,是天大的幸運!你真該感謝你的養父,儘管我與他不怎麼對付。所以說,別沮喪著臉了,從那畢業的經歷,足夠你以後吹噓一輩子!”
基拿抿嘴沒吱聲。
但心裡卻在想,我可不願與你一樣,去那臭氣熏天的酒館胡亂吹噓。
舅母將煎好的牛排端來,放在二人面前的盤子裡。
舅舅一邊切肉,一邊告誡道:“說實在的,小子,你在學院經歷的那些事,算個屁啊?!當年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開始獨擋一面!獨眼巨人霸佔城堡的時候,我……”
基拿抬起右手,示意對方不要再說下去:“我不是小孩子,獨眼巨人、大腳怪、偷稻草的小孩頭等等故事,養母已說過很多次。”
“她怎麼能這樣!”
舅舅拍下桌子,瞪眼吹鬍子。“這些都是小時候,我講給她聽的,真是的……哎?!那不叫偷稻草的小孩頭,叫偷小孩的稻草頭!”
第二天。
早上基拿尚未起身,樓底下便駛來一輛馬車。
車是舅舅租的,看車身外形,算得上達瑪小鎮最好的一輛。
基拿拎著行李下閣樓。
本想與舅母好好道別,誰知滿屋都是客人,她被圍在最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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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拿擠不進去,只好在外圍匆匆擺手。
舅舅把行李扔向車廂頂,接著用他們酒鬼間最喜歡的告別方式,對著基拿前胸給了一下,疼的後者齜牙咧嘴。
隨後他交給對方一個皮箱。
箱子冷冰冰的,裡頭該是有不少冰塊。
“把這個交給我妹妹,是她最愛吃的三文魚。”
基拿點頭,將皮箱抱入車廂。
“走吧。”舅舅攥起拳頭,打算再給他一下。
基拿連忙躲開,飛也似的上車,而後透過車窗擺了擺手。
……
從達瑪小鎮到奧萊城,需用三天時間。
為防三文魚腐爛,基拿沿途不知買了多少次冰塊,粗略算了下,估計買冰塊的銀幣,都夠買一車三文魚的。
可這畢竟是舅舅的心意。
或許它能促進這對兄妹的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