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語不發,
懷裡的人由一開始的無聲落淚到後面隱隱的抽泣不過才兩三分鐘的事。她越想這些事就越覺得十分委屈,十分十分十分的....委屈。
此時景嚴的腦海裡只有一片無窮無盡的黑暗,她不想走出去,她認為這是她最好的偽裝和保護傘。可她也十分嚮往那些真正悠閑自在的生活,停駐與某一個夏日的夜裡,蟬聲雨聲風聲或者身邊是戀人的低語。
她突然發現對自己而言,懂得愛恨是一件非常多餘且自傷的事。
不好。
隔了一會兒她的抽泣漸止,卡卡西感到自己眼眶裡的寫輪眼也沒有那麼瘋狂了,他用自己的下巴蹭蹭景嚴的肩膀,徵詢她,“你願意說說嘛。”
她沒有問答,沉默了一會兒,複而離開卡卡西的懷抱。
月色下她眼角還殘留著淚痕,發絲粘在臉頰上看起來有些狼狽和天真。
景嚴真的鮮少鮮少激烈的表達自己的情緒,哪怕是在那年得知帶土殉職的時候,她也只是默默的流淚默默的轉身,然後留下悲傷卻又理智的話語。
她從來都是如此,透徹的,理智的。
女孩漂亮沾著淚水的眼眸對上自己,卡卡西心裡的溫柔又多了幾分,他還似往常那般如同好友抑或親人那般拉起她的手,等著她開口。
景嚴說,她沙啞著聲音,一字一句的開口,“我...夢到..帶土了...”
而她對著眼前這個對自己無比真誠的人,一開口卻是謊言。
她說我夢到帶土了,想起了過去。
卡卡西點頭,暗想也是。
他想起來第一次見到景嚴的時候,帶土和自己還是那種奇奇怪怪的關系,每日明著鬥嘴暗著抬槓,突然有一天當他在飯桌上嘲諷那個傻子是吊車尾的時候他居然沒有反駁。高興地笑了起來,和景嚴笑起來十分相似,他說,卡卡西我也有妹妹了。
說完邊把景嚴拉出來這個詞我覺得很生動形象)....小女孩不過四五歲的模樣,拉長著一張臉一開口就開始教訓道,這就是你早上不刷牙不洗臉就把年幼的我脫出家門的原因嗎。
來看什麼?這是啥你的隊友和老師
滿臉都是了無意趣,卻說著禮貌的話語,你們好我是帶土的大哥,宇智波景嚴。
帶土:???我才是你哥哥你這個傻瓜....
然後在少年話音未落下前,又被搶白,她冷漠道,閉嘴,帶土。
“卡卡西我覺得很疲憊,也很折磨。”她又說道,兩眼開始追溯到從前,身體上的虛弱和無力更讓她此刻看起來十分軟弱完全不似平日的堅韌。“我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擊垮的,精神上或者身體上,我在西芳寺的時候為了排解跟著地陸念過許多經書。”
“可那些終究是了無生機的文字,而現實...太殘酷了。”
卡卡西也有許多過往,陰暗的,不堪的,痛苦的。一路走來,乃至今日他心裡的傷口也許不比景嚴的少,此刻他能做的就是耐心的聆聽,就好像在山間那一晚一樣。
他們靜靜地躺著,分開著卻感覺擁有彼此,擁有力量。
景嚴告訴他,“一直以來我都認為擁有寫輪眼的才是弱者,伴隨著親人或者愛人摯友的離世獲得的力量其實是在蠶食自己的心力,最後讓自己變成一個只知道力量的瘋子。我一直以來都是那麼排斥這雙眼睛,排斥寫輪眼的存在。可是現實卻讓我不得不低頭,帶土沒有了,見月也不在了...好像我所得到的最終都只是為了失去.....”
“可我還是要因為我活著而不停的重複得到和失去這個過程,讓我覺得好疲憊...如果這麼做最後傷害的是我自己,可如果不,那我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
卡卡西沉思不語,他眼眸黯然到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回答景嚴這個問題。
誰知道呢.....
當夜她又發起了高燒,卡卡西只得在一旁默默陪同。
很多年後他時常回想起這個時刻,也許只有這個時候這家夥是最老實的。
多年來積累的精神負擔,在這次重傷後一下子爆發出來,幾乎是各種機能問題接踵而至。
“她的情緒似乎也十分不穩定,這對她恢複是有很大阻礙的,才十五歲身體素質確實在不像一個忍者。”
病床上的景嚴一直沉沉睡著,靜謐的做著她未完的夢。
作者有話要說: 談戀愛章節和主線沒有屁大點關系,為今晚的自己感到悲哀。
不高興(??v?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