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腿一軟,男人輕松抱起她,這次沒有讓她再走,只見付峻平靜一喚,嘴裡還嚼著東西的白馬便開開心心地跑了過來,付峻一把抱起她放到白馬之上,然後也輕松地上了馬。
望著男人沒有絲毫疲憊之意的面色,想到自己已經走得腰痠背痛的那一路,衛瑩略有些好奇和不服輸地按了按男人的胸膛,果然如同金鐵般肌肉微鼓而流暢著,望了望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她也只能無奈認輸。
男人低頭,眼眸在夜色下幾乎深邃得要將她吸入眸中。
付峻不輕不重地看了她一眼,略帶著淡淡威脅之意地說道。
“現在別招我,等回了莊子,還有你好受的。”
男人從不輕易騙她,想到他們今天不僅繞著寒潭走了一大圈,難道回到莊子裡,還要再走一圈不成,她正要哀軟開口,男人看著她的眼,卻從懷中拿出一長條黑布,蒙著她的眼,綁在了他的腦後。
不知是否是衛瑩幻覺的,她竟聽到了男人話語中略微柔軟下來的聲音。
“先睡一會,等回了莊子,我再叫你。”
白馬顛簸的力度很快就減了下來,男人蜻蜓點水般地吻了吻她的唇,幾乎在聽完這句的那一剎那,付峻的話語彷彿就有著魔力一般的,在那如搖籃般輕微晃動著,還有男人胸膛溫暖的熱源依靠之中,沉沉的睡意湧上她的腦中,衛瑩忍不住便真的緩緩陷入了夢鄉。
而在真的醒來時,感覺到馬匹的停下,男人在她耳邊呵氣說道。
“瑩瑩,我抱你下來。”
然而付峻分毫沒有提要為蒙在她眼上的黑布松綁的事情,衛瑩心中有些惴惴著,卻是隱約料到了什麼,可心裡頭卻是茫然而複雜的情緒交錯著,她順從著男人的動作被抱下,哪怕是下馬之後,付峻一把抱起她,仍然沒有提出解開黑布的意思,這一次,衛瑩也安靜的,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而在男人的步子終於停下,付峻將她放下,卻是一層一層地為她解開那眼上的黑布時,衛瑩只覺得胸膛中心跳動得無比之快,甚至幾乎讓她的眼皮微沉著,難以在睜開眼的一時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直到她的雙眼習慣了這般光線,衛瑩方才能看到——
眼前的莊子,已經是用著鋪天蓋地的喜紅綢和紅燈籠裝飾著,便已是一處尋常人家新婚的樣子。
“我欠你的成親之禮,你既然不願入宮,可我也不願委屈你無名無份地和我在一起,今日便當我們只是如同尋常百姓的新婚夫婦,在這裡……”
然而付峻的話語卻是看見少女的淚水流下時緩緩地頓了下來,卻是心中早已料到的局面,付峻此時驚訝著自己還能平靜地攏著少女在懷中,緩緩安撫道。
“若是不願,我們……”
“混賬,”少女埋在他懷中的哭聲清晰發出,卻是帶著濃濃指控意味地哭訴道。
“我的那嫁衣和婚冠都還在國公府呢,誰料到你會今日與我成親?我當日為了繡喜帕上的那朵並蒂蓮,你知道我……”
這一次是男人主動將她所有的淚水和話語都封在了唇齒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在緩緩退開之後,男人平靜說道。
“那我們下次再補回來。”
衛瑩轉涕為笑,卻是將頭埋入付峻的懷中。
“那時我一切都準備周全,卻也沒等到你回來。現在你回來了,哪怕沒有這喜布,你就是讓我在寒潭那裡拜天地,我也是願意的。”
“好啦,你們這兩個再不回來,哀家等得就要急死了。”
聽到熟悉的婦女聲音,衛瑩忍不住從男人懷中抬起頭,然後匆忙退開,面頰羞紅未退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