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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與衛瑩設想的男人勃然大怒的場景不同, 面容冷峻的男人低下頭, 卻是捉住了她的手, 將掌心翻開,望著她微紅的掌心, 卻是輕輕揉搓著, 然後平靜地說道。
“所以我把他弄瘋了。”
“什麼?”
就如同面前的男人在陡然間變成了一條嗜血的毒蛇一般, 衛瑩甚至不敢相信她聽入耳的那番話是男人話中的本意,她瑟縮著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出, 男人緊緊將她的手十指相扣地抓入手中, 卻是沒有給她一絲一毫掙脫的機會。
望著少女眼眸中出現的驚恐, 付峻頓了頓, 方才一字一句地再度重複著說道。
“所以我把他殺了。”
“他是你的父皇……”
明明在知道前帝所作所為的那一刻,衛瑩心底便對元安帝産生了厭惡至極的感覺, 然而當他的兒子面無表情地在她面前, 如同沒有任何感情的石頭一般平靜而自然地說著是他將他父親弄瘋的事實時,不知為何衛瑩心中竟隱隱産生了一種對於元安帝的譏嘲。
縱使她的這位表哥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不受威脅, 下手害了付峻,可那人最後卻是沒有料到,會死在他自己的兒子手上。而這位久居宮闈,不見於世人眼中的三皇子, 卻沒人料到他有這般大的手段, 能生生將一位帝皇弄瘋。而付峻若是尚在,這位三皇子定然是不敢在他還活著的時候做出這般有違人倫的大事的吧。
這個事實就如同這世上最好笑也最為冰冷的笑話一般,衛瑩微微扯動著嘴角, 卻連一點笑意都再擠不出來,而那與她十指相扣的男人面容陡然變得無比陌生,男人身上給她的一點安全和熟悉之感在這一刻蕩然全無,甚至在想起自己前一刻還在男人懷中伏哭的場景時,衛瑩甚至覺得有幾分自嘲。
能這般無動於衷地將自己的父親弄瘋的人,甚至還敢在她面前光明正大地提及此事,想必在男人眼中,她已經是個註定開不了口的死人了吧,所以便連剛才的那個擁抱,也不過是最後這高高在上之人難得從指尖漏下的一點憐憫嗎?
在心中浮現出這個念頭之後,宛如心中終於卸下了一切的重任,衛瑩甚至自嘲地想到,她何必再想那麼多呢?元安帝落得這般下場,便也是自作自受,而付峻死了,元安帝染了瘋病,對那人而言卻也是比死更為折辱的折磨,而眼前這個人將她視若死物,她的家族又涉入前朝謀反的大事之中,這樣一場死局,哪裡還有什麼掙脫的可能呢?
她卻也應該慶幸,便是自己終於可以毫無負擔地與國公府的家人共赴完全了。
可不該啊,她至少不該牽連國公府中那些和這些事無辜的尋常之人。
少女的睫羽微顫著,星微的淚水懸在長睫之上,每一處顫動都讓付峻感覺那長睫是在他的心頭掃過。
“殿下,我有一事相求,”衛瑩咬了咬唇,心中卻已將這一次開口作為自己最後一次開口的機會,所以沒有任何猶豫,她便接著說道、
“臣女和臣女的二哥雖是死有餘辜,可國公府中的其餘人都是無辜之人,他們什麼事情都沒有牽扯,也從不知道這些事情的隱情,求陛下網開一面,賜臣女和二哥死罪,就放過國公府中的其他人吧。”
少女就要不管不顧地長跪而下,卻被那早已握住她手的男人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說什麼傻話,我就算是殺了天下人,也不會會動你。”
終於不再有任何隱瞞的心思,付峻終於艱澀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