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現在設想的一切都沒有成真,她也不必真的把眉煙嫁出去了,便再留眉煙幾年,或者等她有了出府的念頭再幫她安排吧。當然,這些事情自然是不會告訴眉煙的,省得眉煙再來找她哭鼻子,說自己不要她。
彷彿卸下了一身重擔,此時她在車廂上微微依著,哪怕是馬車傳來的震顫,衛瑩也能從其中汲取到說不出的力量和安心之感。
她放鬆地依靠在眉煙肩上,說不清釋然還是感慨地嘆了一口氣,害怕她出宮的這一切順利地如同虛假的一般,哪怕乏累至極,衛瑩也不敢閉上眼睛,害怕醒來時,她便會在母親的哭泣和囑咐之下,還要踏進這陌生的皇城之中。
她有些畏寒地鎖緊了身子,彷彿一場大夢平生一般地閉上眼,晶瑩的淚意最終還是忍不住地從眼角落下。
……
回到衛府中,早早便有人通告過落選的衛母難以置信地在門口守望著她,看到她和眉煙有說有笑地下來時,用著近乎不管不顧力道的攥緊了她的手腕。
“為什麼會落選?陛下不是說了只要你進宮就會把徹兒和清兒放回來的嗎,他怎麼可能讓你落選?”
娘親近乎撕心裂肺的叫喊一下子讓衛瑩帶著笑意的臉色陡然失血了般地白了下來,哪怕娘親的指甲已經深得幾乎扣入了她手臂的肉中,衛瑩也任她緊扣著,沒有發出一句□□,只是那痛楚逼得她連吐字都有些吃力。
“我……我也不知道,不過陛下……陛下答應了讓何辭大人秉公行事,娘,兄長一定能放出來的,我們一家人也一定能團聚的。”
然而迎面的一巴掌扇得衛瑩近乎忘記了言語,哪怕是知道自己在入宮的前一晚,她都沒有像現在一樣不知所措過。
面前的婦人面色是近乎咬牙切齒的痛恨,彷彿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她的親身女兒,是她恨不得食其骨啖其肉的生死仇敵一般。
“我沒有你這般……這般自甘下賤的女兒!我都和你說了,那付峻是個不折不扣的反賊,你竟然為了一個反賊,而故意讓自己落選,居心歹毒地想要斷送我們全家的性命,我們……我們衛府絕沒有你這樣自甘下賤,連自己兄長性命都不顧的女兒。”
婦人妝容齊整的面上顯出了衛瑩熟悉的高高在上般的端莊大方,這是她十數年來在母親面上看到的最多的顏色。
然而這次婦人的高高在上毫不掩飾著她的的猙獰與憎恨,她的下一掌還要扇下,彷彿恨不得要將她生生打死一般,卻是被站在她一旁,先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眉煙死死地攔住。
“夫人,夫人你不要打小姐!小姐她一心念著少爺,什麼錯事都沒做啊!您要撒氣就打眉煙吧……”
衛母完全失態地不停任何解釋,便瘋狂地將頭上的簪子拔下,然後狠狠地插入眉煙背上。
衛瑩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為何發生,她來不及多想,身體下意識地便向前要將眉煙要拉出來。
就在衛母完全失了神智,不管不顧地下一刻便要將手上的簪子狠狠插入那覆上眉煙脊上的少女的手背時。
一道粗糙的馬鞭不知從何處襲來,將衛母手上拿著簪子的動作狠狠擊落。
作者有話要說: 只有這一點點虐
作者以人品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