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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揚目不轉睛地盯著林采薇正端著一碟熱氣騰騰油亮的青菜走進客廳,來到桌前,將菜放在桌上。抬眼卻見劉飛他們三人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她明亮的眼眸漸漸浮現出一絲輕柔的笑,目光一掃三人的臉,眼眸彷彿是一泓彎彎的秋月,”怎麼了?”
”采薇姐你看。”劉瑤指著李揚手中那把對開啟的白玉小鎖,下面鎖孔的位置露出了一截瑩潤的白玉鑰匙的柄。
林采薇驚訝的目光,看著那連成一體的白玉鎖匙,任誰都看得出來,那兩個瑩潔的玉墜本就是一對。”孩子,這片白玉鑰匙,還有一把與之相稱的白玉小鎖,爸爸媽媽盼望著,有朝一日我們能夠...”忽想起那封仍靜靜躺在養母遺留下的鐵盒中的信,本是幽靜而懷著些許喜悅的心湖中,滿是驚惶詫異,彷彿突然揚起的風,驚起了卷卷白色的浪花,細碎的水珠和著驚風一起敲在了她的心頭,慌張的神色早已漫溢在了她白皙的臉上,進而又彌漫在了她的眼中,難道...難道...但,到底會是誰呢?誰會是自己的...她震驚的目光在劉飛與李揚的臉之間彷徨的來回掃視著。
”採...採...”李揚望著她那張酷似自己妻子的臉,心中猛然一陣顫抖似飛速劃過虛空的閃電,竟令得他心裡一驚一麻,心底深處彷彿潛藏著一個似清楚又實模糊的明識,目光早已是一片緊張與焦切神色,抖顫著聲音,”採...采薇...這...這是你,從哪...哪裡來的?”手緩緩伸到柔和的燈光下,小巧瑩潤的玉匙靜靜地躺在微微顫抖的手掌上。
是他?林采薇緊緊凝望著李揚那張微黃的臉,彷彿全身都繃緊了似的,僵硬且愕然地緊皺起眉頭,心中卻猶如霎然間輪了好幾回的四季,猛然間,心頭一寒,是因了那無情的拋棄;深望著那雙焦切的眼,心中又是一陣微熱,是因了那流淌在自己身體裡無法磨滅的親情——畢竟血濃於水。
李揚目光閃閃的望著她,眼中彷彿飽含著悔恨、離情與急切的淚水,沙啞著聲音,”這是我...這是我...尋了19個年頭...找尋的...我兒子身上的玉匙,你是...你是從哪裡來的?”
林采薇心中猛的一熱,默然不語微側著頭深深注視著他,一雙變幻不定的眼眸,在似喜似悲之間來回,漸漸地,本是清澈地眼眸中輕輕透出了彷彿夜晚幽幽湖面上,那嫋嫋青煙似的濛濛水氣。
兒子?!心中刮過似秋天蕭索的愁。林采薇深吸了口氣,望了李揚一眼,眼中含著苦笑,從哪裡來的,我自己的東西,從哪裡來的!忽爾轉念間,是的,這是我親生父母留給兒子的,是留給兒子的,不是我的東西,不是我的!猛一咬牙,轉過頭,微微發寒的聲音,”這是我...我母親...留給我的。”
”你母親?!你母親在哪裡?快告訴我!她在哪裡?!”李揚終於壓抑不住激動的情緒,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猛的一轉,令她與自己對視著,喊道。
”李揚!你這是幹什麼?快放手!”劉飛一把拿過他的手。
劉瑤站在林采薇身邊,扶著她的胳膊,瞪視著李揚。
李揚在一旁深深呼吸著,目光凝聚在林采薇發白的臉上,望著她滿臉驚嚇般的神情,心中忽然沒來由地一痛,激動的情緒終於慢慢冷靜了下來。
劉飛注視著一臉駭然神色的林采薇,暗嘆了口氣,果然是這樣,想著,柔和地聲音緩緩說道:”采薇,據我所知,你,是個孤兒。你的母親——林芳華,只是你的養母!”
李揚渾身一震,眼中滿是驚訝神色,一併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漸漸露出難以置信地神情,”你是...你是...我的兒子?”旋又猛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兒子怎麼會是個女的?不可能的...”忽然,心中一個念頭驚起,李揚猛的怒睜雙眼,狠聲道:”是你偷的?!是你母親從我兒子身上偷的?!”
”不是!”林采薇憤然叫道,怒目與他對視。
”不是?!那你說,這個白玉鑰匙,你是從哪裡來的?!這是清朝宮廷裡的東西!你們一定是看到...看到...快說!我兒子在哪裡?!”
劉飛猛的一把扯住李揚的手,制止他進一步的沖動。
”你閉嘴!采薇姐才不會偷東西!她媽媽也不會!”劉瑤伸手護著被驚到的林采薇,憤怒地喊道。
林采薇冷冷望著李揚因憤怒而發紅地臉,心中猛的一陣絞痛,不禁緊緊捏著拳頭,渾身微微地顫抖,”好!好!你要知道你兒子在哪裡是嗎?我告訴你!”說著,猛的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李揚起步想要跟著過去,卻被劉飛一把拉住。
劉瑤怒視著李揚,隨後又望了望林采薇的房門。
”你冷靜一點。你看你剛剛說的什麼話!”劉飛將李揚按到沙發上坐下,自己也陪著他坐了下來。
三雙眼睛盯著林采薇的房門。
林采薇寒著微微蒼白地臉,走了出來,在她手裡捧著一個生了班駁鏽跡地鐵盒子。那裡面有李揚寫給自己兒子的信,還有林芳華的遺囑和手術報告。
林采薇來到李揚面前,猛的將盒子塞進他手裡,悽然一笑,”這裡面就有你兒子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