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得越詳細,越會讓他覺得自己不信任她。她並非不相信他,她只是害怕,害怕未來的不測所對他的影響。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不像答案的答案正確與否。
他之前的確是在逃避,因為他也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他只知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樣的道理;他只知道,只要自己一直在她身邊,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
他猜不到未來會發生什麼,唯一能為她做的就是不放棄她,不因此拋棄她,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畏避退之。
他嘆氣,沉默地擁她入懷。
他沒說只言片語,只是這樣一個簡單而溫柔的動作,讓她在半分鐘前所有紛亂的思緒融化進他的溫柔中,甘願沉溺。
她的額頭貼在他肩頭,陣陣好聞的幽香包裹住她的面頰,舒服得要命。這一刻,她忽然覺得,所有的胡思亂想都失去了意義。
只有這一刻才是有意義的。
她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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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堯和溫菱在樓下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顧堯想起九點和幾個股東有個影片電話要打,他作別她,要往樓上去。
溫菱也不吃了,跟著他走出來,他指著自助區的一系列餐食,問:“你不吃了?吃飽了嗎?”
“嗯。”她輕聲說,“晚上不能吃太多。”
“減肥啊?”他笑了笑,隨意地插著兜往門外走去。
“是啊。”她小聲回應,緊跟其後,高跟鞋敲在地面篤篤作響。
他們一路沉默著,他沒忍住問:“……你跟孟驤?”
她淡淡地說:“說分手了。”
他沉吟著,沒作聲。
他自然知道是因為他。
於情於理來講,他和她做了越軌的錯事。
是挺自私的。
罪惡感像是一顆發芽的種子,頂著自己的心髒。
她跟在他身後,一直如此。
他不由地想起一年前在曼谷,也是如此,她時常跟在他身後,像是他的影子,他的附屬品一樣。
路過一個拐彎,他的腳步忽地頓住。
她高跟鞋的聲響也猝然停了。
他沉默地轉身,再一次向她伸手。這次他也不等她將手主動放在他手心了,牽起她向前走去。她沒反應過來,直到那道力量將自己拽得險些跌倒,她才勉強站穩身,向前邁了幾步,得以與他並肩。
他說:“以後不要跟在我身後了。”
她抬頭注視著他側臉的線條,愣聲:“嗯?”
他抬起胳膊,沖她溫柔地微笑:“你可以隨時牽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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