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散了嗎?
車子平穩地在路面滑行,絲毫感受不到顛簸。
若不是拐彎時引起身體的側傾,都會誤以為車子根本沒在運動。
誰也不肯走。
可誰都非走不可。
除了諸墨。
他比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狠得下心。
會址選在星光之塔。
尹琛想起那個寒風蕭瑟的夜晚,諸墨站在星光之塔的塔頂,冷冷地將他與連星河推開,將三年來所有的一切都推入谷底。
太諷刺了。
天辰大廈距星光之塔不過20分鐘路程,這一刻卻比一個世紀都要漫長。
不知是不是一直以來跟著sone眾人的司機,也感染到這哀傷的氣氛,故意將車速降低;還是他們都滿心期盼,諸墨能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內改變主意,在會場現身。
尹琛希望路途再長一些。
再長一些吧。
他沉沉地將頭靠在椅背上,無比酸澀。
。
季蕁坐在教室最後排靠門邊的位置,捧著手機,死死盯著螢幕,一遍又一遍刷著微博頁面,邊給諸墨打著電話。
還是打不通。
他的電話,不是佔線,就是沒人接聽。
佔線的原因一定是有很多人打進來。
大家一定都在尋他!
“那位最後面的同學,請你起來回答一下問題。”
老師瞧見了鬼鬼祟祟的她,目光順著階梯教室參差不齊的樓梯和桌面翻滾上去,最終落在她身上。
大四了,臨近畢業,該逃課的逃課,來上課的人寥寥無幾,150人的教室只坐了三分之一不到。
老師見她沒反應,又叫了一聲:“靠門邊的那個同學?請你站起來。”
同學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來。
或探詢,或是幸災樂禍。
季蕁抖了一抖,倏地站起。
為了方便和諸墨通話而插在左耳的耳機線,像琴絃一樣瞬間繃直,從耳中滑落,手機應聲摔在地上,螢幕裂了一半。
她沒敢去撿,暗自心疼。
“這位同學,請你回答一下,當代流行音樂的共同特質是什麼?是如何流行起來的?一般都怎麼傳播?”
“呃……”
這麼籠統的概念,她一時還真想不出答案來應對。
“你有沒有聽課?”
她冷汗涔涔,垂頭喪氣:“……沒。”
“為什麼不聽?”
“老師……”
“你叫什麼名字?”
她囁嚅著,不願直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