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深沉,慢條斯理地說:“我知道你心疼尹琛,怕他辛苦,但是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是他。具體怎麼樣,還不是得看他?”
他見她沒說話,又說:“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道理的確如此。但是有的人他偏愛那王冠的璀璨,他能背負起它的重量——不光是明星,普通人也是這樣,很多時候要背負一些事情的時候,肯定思考過事情的分量,而怎麼做,是否加冕,最終還是在自己。”
“就跟我們當老師的教學生,明知道這個學生喜歡學英語,不愛學物理,而他的英語水平長久發展可能會成為一個出色的翻譯,但是成為翻譯肯定要比一個學生單純面對高考難很多,所以他每天背很多的英語單詞,做很多的練習,但是家長卻只覺得他偏科,甚至認為孩子這樣太累。但是家長沒問過:你是不是因為喜歡英語才學得這麼好?才這麼努力的?”
她在思量著他的話。
良久,她抿唇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顧老師,你說話真深奧啊。”
這話不知是譏諷,還是什麼。
他聽了心頭澀澀的。
“我不是要教訓你——我是說我理解你的這種心情,但是……”
“我知道。”
她深呼吸一口氣,眼底潮潮的。
她不是從來都是一根筋的。
她也不是生氣他這樣同她講大道理,只是從他的這番不知緣由的話聯想到了自己。
他說的沒錯。
她和尹琛終究不同。
從三年前那一刻就劃分了界限。
問她後悔當初做的選擇嗎?
當然。
她是那麼熱愛表演,對舞臺和鏡頭充滿熱忱。
能堅持很久的事情一開始一定是因為有熱情和喜歡。
“諸墨,你的新電影《最後》下月就要開機了,我想替廣大的女粉採訪你一下,你對愛情的態度是什麼樣的?”
何簡妤聽到諸墨的名字,將注意力從自己的思緒轉到電視螢幕上。
顧宗讓從廚房出來,見畫面一切,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鏡頭下的他黑發黑眸,還是少年模樣,一如何簡妤剛認識他那時,是種鋒芒畢露的帥氣。
單眼皮,薄唇,眼角一顆淚痣萬分多情。
他微微一笑,對於這個話題意外地不是很迴避。
他幹咳一聲,微啞的嗓音像個低音炮:“如果我愛一個人,我就死纏爛打,她什麼時候愛上我,我就罷休。”
女記者尖叫著:“難道諸墨你!就是傳聞中的小狼狗?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這個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