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嚶嚀了聲,像只貓兒。
他半蹲下身,伸手拿了花灑,除錯水溫。
“低頭啊。”
他嗓音低沉,在同別人說話一樣。
巴掌大的浴室只有水濺射敲打在浴缸內壁的淅淅瀝瀝聲。
她又想說話,他已抬手輕輕壓低她的頭,伸出五指,由後往前輕柔地順著她的發。
他的手指滑過她腦後勺的頭皮,露出一截細白纖嫩的脖頸。
他動作輕柔,力氣卻大。
她彎著腰任憑他擺弄,柔軟的發自他指縫滑過,途徑他寬厚的手心,搔得他的手心跟著心頭一起癢。
花灑澆過,他在頭頂輕聲問:“燙嗎?”
“剛好。”
她也乖巧,老實說。
水自她的腦後淋下,流經每一寸頭皮。不冷不熱的水溫讓她舒適周身極了,不自覺地閉起眼愜意享受。
這可比她自己洗舒服多了。
“用我的洗發水可以嗎?”他說。
“可以。”
她沒什麼異議,對這方面並不挑剔。
熱氣蒸騰,她嗅了嗅他身上的氣味,清新好聞。
洗發水倒入他手心,搓起豐盈的泡沫了,便放到她發上去揉搓。
他動作很輕,輕的像把桃木梳子搔著她的頭皮。
她半個身子幾乎都蜷在他懷裡,溫熱柔軟。
他喉結動了動,舌根滯澀。
其間輕哼兩聲,溫柔繾綣,引得他心頭燎起熱火。
他的動作驀地停了,在頭:“我警告你,你乖一點。”
她聽到這聲猛地抬頭,毫無預兆地撞到他下巴。
一聲脆響,他吃痛,扔了花灑,呲牙咧嘴:“喂?”
“我很乖啊!”
她頭頂隱隱作痛,抬手揉了揉,氣不打一處來。
收回手發現沫子還沒被沖淨,沾著一手柔膩,便習慣性地要伸手去撈那掉進浴缸的花灑。
眼見著她右手又不安分,他低喝一聲也去摸那花灑。
二人的手同一時刻都捏住,只不過他比她慢了一步,還沾著泡沫的手包裹住她的。
又傳來他給她洗手時的奇妙觸感。
她一顆心顫了顫,頂著泡沫滿滿的濕發,透過濕答答的發絲仰頭去看他。
許是泡沫進了眼睛,眼眶紅紅的,嬌豔欲滴,像個小兔子。
心砰砰在胸腔作怪,他啞著嗓子:“我怎麼跟你說的?說了不要碰水啊。”
明明是責備她的話,卻沒了本來的意味,反而愈顯溫柔。
她心頭一股莫名的火被撩起,眼角微揚,瀲灩更甚:“那你給我沖幹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