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嚴厲:“還有事嗎?”
胖男人臉上堆起訕笑,忙連聲道歉:“不好意思,我們是xx居委會派來做走訪調查的,找錯門了。”
顧宗讓語氣冰冷:“那沒什麼事請回吧。再在這裡逗留我就要喊小區保安了。”
話畢二人便一前一後地走了。
胖男人臨拐彎時還不放心地回了回頭,用餘光打量著門口一高一低依偎在一起的二人。
關上門,顧老師又擺出自己訓導學生的那一套來嘮叨她。
“你怎麼什麼人都給開門?這回是狗仔就算了,下回是個有歹意的壞人怎麼辦?”
何簡妤自知沒底氣:“我哪知道啊……我以為我住這兒誰也不知道呢。”
“以後遇到事多拐個彎想想,誰會沒事來敲你家的門?”
“你啊。”
她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漂亮潔白的貝齒。
顧宗讓沒話說了,一副吹鬍子瞪眼睛的模樣。
她笑得更燦爛,嘴周的面膜都皸裂成塊狀,聲音委屈:“顧老師最近怎麼都不叫我去你家吃飯了?我天天吃外賣,都快吃吐了。”
“外賣?”
他打量一番她家,果然桌上有個還沒來得及扔的外賣盒子,紅紅白白的湯湯水水,也不知道她吃了什麼東西。
於是又到她家廚房,鍋臺爐灶都是幹幹淨淨,冰箱也只放了啤酒、水果和麵膜,連個蔬菜葉子都沒有。
“你成天就吃這些?”
她癟嘴,心癢癢的,又笑了:“是啊。”
他不知怎麼,氣不打一處來,一肚子無名火。
半晌,她將面膜洗淨了,容光煥發地過來,一張臉洗的白白淨淨,眼眸清澈,雙頰暈出兩塊誘人的粉色。
“顧老師怎麼不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走。
“顧老師是不是……”
她有心逗他,雀躍著繞過他,仰頭定定地瞧著他,像只小貓似的舔著自己紅潤的嘴唇:“要邀請我去你家吃飯呀?”
他心跳加速,呼吸越來越促,周身熱起來,一把抓過她手腕,霸道地翻開。
那傷口已經癒合了大半,單有幾個傷得厲害的沒脫去結痂,隱隱泛著紅。
“塗藥了嗎?你剛才洗面膜用的哪隻手?”
他總是喜歡答非所問,沉聲下去,目光隨之沉在她手心。
不知是結痂作怪,還是好了皮肉作癢,她手心一陣燒灼,跟著他拉扯的動作向前一傾,險些栽入他懷裡。
剛才在門口與他親密依偎,她臉也燒起來,緋紅蔓到耳後根。
他見她不回答,語氣重了三分:“說話呀。”
“囉嗦,當然塗了。”她抽回手,開啟自己剛才洗面膜的左手,還帶著水汽,往他眼前伸了伸,“就是那藥太難塗了,我左手用不習慣。”
她胃裡一陣翻騰,又想起那天在他家吃的一桌子好菜,嗓子哽了哽,語氣裡多了分委屈:“你可不知道呢,我都難受死了,澡也洗不了,只能每天晚上睡前接點水拿毛巾隨便擦擦,也不能天天洗頭,剛才洗個面膜都得偏著頭,我都快成頸椎病了。”
他聽她說勁椎病,覺得形象極了,他嘴角一彎,笑了:“那可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