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也算是個公眾人物,怎麼一點都不注意自己?”
他低眉橫她一眼,沒好氣地說,轉身開門去客廳找藥箱,沒多久回來,拿著個長方形的白色塑膠盒子,開啟後,繃帶、酒精、棉簽、消炎藥,一應俱全。
他又不知從哪找了個小酒盅,用酒精消了毒,洗幹淨後將酒精倒進去,拿棉簽蘸了些,一把拉過她手,用棉簽小心翼翼地在傷口周圍塗抹。
她纖細的手半蜷在他掌心,手背沾著一片溫熱。
涼絲絲的酒精塗在傷口周圍的面板上,她又疼又癢,條件反射似的一個縮手,卻又被他攥住一把拉回來。
他垂下眼去,聲音冰冷:“你再亂動,一會別的傷口該被你弄破了。”
他的動作很輕,低著頭,臉離她的手不到二十公分,表情認真。
輕柔的呼吸吹拂在她的掌心,像片柔軟的羽毛,搔著她,一陣奇異的癢。
他臉很瘦,能清晰地看到下顎骨。
長得不很白皙,是健康的膚色。
睫毛很長,遮蓋在狹長的眼臉下,正對著窗戶,留下一片陰沉的淡青色,是他昨晚沒睡好的證明。
“嘶——”
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將她的思緒拉扯回來。
顧宗讓又拿了個小藥瓶,用藥棉蘸取一些出來,輕輕抖著,細密的粉末洋洋灑灑地灑在她的傷口上,灼痛如傷口再撕裂。
她縮著肩,呲牙咧嘴:“你輕一點啊。”
他沒理她,輕輕地對她傷口吹著氣。
藥味沖鼻,粉末沾在鼻腔裡,他差點打了個噴嚏。
她忸怩著低喊著:“疼。”
他似乎是有點不耐煩了,不悅地抬頭,兩道眉毛皺著,黑眸熠熠。
她瞪眼,僵著要把手腕奪回,想緩解手心的痛楚,在觸及到他攝人的目光時,輕輕一怔,動作也軟了。
他和她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對方呼吸的頻率。
他嘴角一垂,臉頰上浮起奇怪的顏色。
燒的慌。
於是扔開她手,把藥扔到白色小藥箱裡,叮咣一聲,他也隨即起身,又把一卷繃帶輕輕扔到她身旁,側過臉去:“嫌疼啊?那你自己來。”
藥已均勻地在每一處傷口上上好。
她把繃帶拿來,一隻手壓著,一隻手纏著,纏了兩圈後,發現最底下那層總像溜冰似地滑開,連著幾圈越來越松。
她是個急性子,終於按耐不住:“你站著幹嘛?幫我一下啊。”
顧宗讓揚眉,頗為得意:“不是讓你自己來嗎?剛才不是還嫌疼?”
他心一軟,坐過來替她包紮好,用剪刀剪掉多餘的部分,再用膠帶固定。
“醫生怎麼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