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兒……”他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拉著自己的衣角,一聲聲的叫著自己的名字。就像是身處於地獄當中,希望她能拉他一把。
原本決定是來告別的,結果卻好像踏的更深。楊建燚還在削那個蘋果,蘋果皮削的特別厚,顯然並不會照顧人,頭也不抬的說:“這就是你放棄出國留學,放棄你夢想的原因?”
她閉著眼睛,悄無聲息的點了點頭。當時蔡宏元拉著她的手,聲聲哀求不要走,她顫抖著手,打電話給導師,說自己不出國了。
李欣兒陷入回憶中,楊建燚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良久後,問道:“蔡宏元知道這件事兒嗎?”
被拉回思緒的李欣情緒仍舊有些低落,搖頭道:“不知道。當時他喝醉了,醒了以後,做過什麼,說過什麼話全都不記得。包括那天晚上他做的事兒。”
李欣艱難的將他拖上車,他卻是不肯回學校,李欣沒辦法了,只能在附近的一家賓館開了個房間。他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抓著李欣的手不肯松開。
那雙手特別的燙,熱的就像是熊熊燃燒著的火焰,燙得她想要落荒而逃。但是蔡宏元不許,她就走不了。
這附近的賓館都是給學校裡的學生準備的,燈光昏暗,溫暖的燈光正好刺激了人瘋狂。那是李欣的第一次,整個人蜷縮在床上,除了疼痛什麼都沒有。
蔡宏元很瘋狂壓在她的身上,紅著眼睛在她的耳畔一遍一遍的呢喃:“我愛你。”
李欣知道,他喝醉了,這句話不是對自己說的。七年呀,人生當中能有幾個七年,她將自己所有美好的少女歲月都奉獻給了喜歡的人。
有人說暗戀就是願賭服輸,心甘情願。自己那點見不得光的小心思只有自己知道,甜蜜也好,苦澀也罷,靜靜品味,別去奢求什麼結果,因為本身就沒資格。
同樣李欣當時的所作所為就沒奢求過什麼,自己一廂情願的付出,對方是否收下,都看對方的心思。
可也許是蔡宏元當時情傷難愈,最終選擇了接受她的心來療傷。那一年她二十三歲,兩人畢業,蔡宏元終於不再穿那運動服,也將他的籃球放下,穿上了一身正裝,拍了畢業照。
拍完照片以後,他走到了李欣身邊:“咱們兩個好像一共就照了兩張照片。一張高中畢業照,一張大學畢業照。”
“很多人都在,他們兩個被人群分開,隔得很遠。那我們倆單獨照一張吧。”
李欣提議了一句,蔡宏元同意,便央了同學給兩人照張合影。兩個人並肩而站,蔡宏元的手搭在了李欣的肩膀上,李欣仰頭看著他,這是兩人七年來最親密的時候。
除了那天晚上。這張照片是李秀良拍的,照片洗出來以後,私下交給李欣,不甘心的說:“我希望你別做傻事,你是一個好女孩,不該像飛蛾撲火一樣的填他心中的那個大黑洞。”
李欣捏著張照片,照片上的蔡宏元冷著臉,比起高中初見時候更加的冷靜,少了陽光大男孩的味道。
她的指尖不斷在照片上撫摸,何嘗不知道對方也只是想找人療情傷呢?可是這是七年間,兩人靠得最近的一次,近到了她不想退後一步。
“謝謝你幫我們拍照片,我們兩個的事兒不該把你牽扯進來。”李欣抿唇抿了半晌,說道。李秀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李欣兒,你真的是從來都沒注意到過我,我與你也是高中同學,我坐在菜市場買菜的身後。”
李欣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這是她個人的毛病,因為注意力只會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很有限度,她對於高中同學甚至是大學同學都不是很熟悉。喜歡的人只有蔡宏元,好朋友只有楊建燚,除此之外沒有刻意的去接近,或者是記住任何人。
悲傷
“很抱歉……”李欣很侷促,不知該說些什麼。李秀良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忽然壓低了聲:“我知道自己這樣問很唐突,但如果不問的話,我良心一輩子都不得安寧。那天你說要和蔡宏元訣別,但是當天晚上並未送他回來,你們……”
如果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做錯了決定,在那種情況下選擇抽身離開,而導致那兩人相處一起。
最後錯了一步,李欣沒了退下的機會,接下來步步都錯。那麼他真的心裡難以安穩。李欣難以啟齒,指尖微微顫抖,露出了一副快哭了的表情。李秀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