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不會再忘了我的……”所以,她只是回西歐實驗室將一些研製好的藥物交給了他,任由他裝作已經忘記了自己。
這一次並非像那次假死事件的隱忍,而是她已經完全能夠確定,他所做的一切都有著更好的考量。
兩個人從一開始到現在的默契,逐漸在一次次的碰撞之中滋生了出來,她很開心,這一次的決定也是對的。
左少淵心疼地親了下她光潔的額角,緩緩地沉聲道:
“這樣,便沒有人將所有的事情與你聯系在一起,淩苑,我不是故意讓你難過。”
江淩苑的身份境地頗為尷尬,若是在那個節骨眼上,再鬧出個左家中將因為她而離開華夏,類似這樣的猜測只會對她造成更多的負面影響。
魏啟深從中周旋了許久,方才為江淩苑爭取來了這樣的安排,誠然,無論對整個大江家抑或是江淩苑本人都是最好的選擇。
唯獨他。
她若走了,那他今後的二十年又該如何過下去呢?
左少淵深深地思索,恍然發現,如今單是想想沒有她的日子,便覺得根本無法去想象。
“看來,我那三件禮物不送也罷。”良久,江淩苑釋懷地一笑,定定地凝視著眼前男人的臉。
她前段時日給江亦默的盒子裡,裝的三件東西分別是那把叫做‘夜刃’的手槍、她隨身攜帶的結婚紅本和她戴在無名指上多時的婚戒。
她拜託江亦默每隔一段時間便將一件東西轉交給左少淵,無論他是否真正失去了記憶,她相信,只要他們彼此之間還有感情的存在,就絕對足以讓他想起一星半點。
記憶如洪水,一旦開閘,便會不可控制地越來越洶湧。
她用了許多年時間學習馮淳化的一身催眠本領,但只用一個月便另闢了一條蹊徑——以愛為引,或許所有的事情都會因此變得更加簡單。
“竟然送一把槍給我,你這女人,就不怕我一時想不開用那把槍把自己給結果了麼?”左少淵半是氣半是笑地捏了捏懷中女人的小臉蛋,莫名其妙的冷笑話脫口而出。
江淩苑:“……”
還不等她開口,男人已經控訴般繼續道:
“一把槍也就算了,竟敢將我們的婚戒和紅本都還回來,我看你是長本事了!”言語十分硬氣,但莫名其妙總讓她聽出了一股子委屈來。
“……那,若是你真的失憶了,除了這些還有什麼能更迅速地喚醒你的記憶呢?”江淩苑故作認真地思索,眼角餘光鄙視一般掃過去。
“你。”男人鄭重地挑起她的下巴,兩道視線相對,“只要你站在我的面前,我便什麼都能想起來了,淩苑。”
對一個人刻骨銘心的愛,足以覆滅一切的意外。
從當初的第一眼開始,他早已忘不了她。
西歐大江家
類似中式別院的大江家坐落在西歐邊緣,別院規模之大,堪比京雲江家老宅的十倍有餘。
江老爺子當年決定從此在西歐定居之後,便嚴格按照江老太太的想法,建造了這麼一座中西合璧的莊園別院。
江淩苑帶著兩個小娃娃下車,轉眼看向眼前闊別已久的門扉,面上的笑意盡是安心。
南隨和北意非常自覺地牽住左少淵的衣角,一左一右死活不肯松開。
“這就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少淵,終於帶你一起來了。”她笑著轉頭,只一眼的功夫便已在腦海中勾勒出他們今後的種種生活。
從青春到遲暮,從韶華無雙到白發蒼蒼,終於有了這麼一個人能夠滿足她對感情的所有想象,這一生便已不枉。
左少淵心神領會地勾起嘴角,面色卻微微頓了一頓。
“爸爸,你是在緊張嗎?”北意用力地仰頭,扯著自家爸爸的衣角問道。
“爸爸,你的手在冒汗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