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裡面的包間,外面的喧鬧被隔絕開來。
“淩先生,我在外面等你。”艾倫垂眼,替她開啟包間門。
推門之際,江淩苑的目光緩緩掃過房內。
不大不小的包間內,只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一身筆挺西裝的原唯一,另一個中年男人看上去精瘦挺拔,鬢邊雖已多了幾絲白發,但整個人看上去卻氣勢十足。
“江董事長。”原唯一頓時起身,笑著朝她迎來。
遠在東歐許久,這樣的稱呼乍一出來,忽然讓她覺得很是久違。
“好久不見。”江淩苑笑笑,禮貌性地轉頭看向坐在主位的中年男人,換了一口流利的英文,朗聲道:
“想必這位就是當年的東歐賭王富森先生吧?很高興見到您!”
“前幾日,拉丁跟我說,在你身上見到了我的賭戒。”男人一張臉上的神情不怒自威,抬手替她斟上一杯紅酒。
“父親,她是華夏江氏的後人,並且是華夏軍機左家的當家主母!”原唯一轉眼,朝江淩苑點了點頭。
華夏的軍機左家,相當於華夏政權之外的另一股勢力,而大江家雖然已經離開華夏多年,但平江豪這個名字在軍政界早已經聞名遐邇。
“華夏的軍政大家,雖然不曾有過交集,但我一直都知道他們。”富森的表情不知為何似乎有些糾結,深深地看了眼江淩苑,又不動聲色地上下將她打量了一圈。
頓了頓,才勉為其難地點頭,這副反應可與他所說的話完全不搭。
據江淩苑所知,原唯一併不是富森的獨子,而且富森在那名原配的華夏妻子死後,回歸了東歐政權又娶了連續兩任妻子。
其一是東歐軍部大家族的長女,生下一子一女後去世;其二是東歐地産大亨的女兒,也是他的現任夫人。
不過如今看來,原唯一這個原配長子雖然並沒有在富森的身邊長大,但卻十分得其喜愛。
“我來這裡還有點事情。”富森起身,和善地朝江淩苑點點頭,“既然你是我兒子的好朋友,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富森似乎只不過是來此走一個過場而已,能夠親眼見到本尊,江淩苑已經十分驚訝,見此極有修養地起身回禮。
“富森先生慢走。”
房內只剩下兩人,江淩苑將脖子上的玉扳指一把扯下,放到原唯一的面前。
“這枚戒指應該對你很重要吧?”
原唯一不太好意思地笑笑,似有些猶豫,“父親將這枚戒指交給我,本意是讓我交給未來的妻子。”
瓦特?
“你說……什麼?”江淩苑腦袋一突,連帶著太陽xue都忽然跳著炸疼了一下。
怪不得,剛才賭王聽聞她是華夏江家的後人,又聽說她是左家主母之後的表情那麼詭異呢……
她猜想,富森這麼迫不及待離開,是為了自家兒子的幸福去查她的身份底細以及是否喪偶去了!
不過,她可不覺得自己的魅力竟然大到了跟瑪麗蘇小說女主相似的地步?傳說中喜歡她的人從華夏排到西歐?
想想就跟看恐怖片似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原唯一當然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想法,連忙臉色通紅地擺了擺手,“你別誤會,我不是喜歡你,也……絕對沒有要送這枚戒指讓你做我妻子的想法!”
“那就好……”江淩苑長呼了一口氣,原來原唯一隻是一心想幫她,又沒有其他更好的信物,所以才給她留下了賭王富森的賭戒。
這番想法還未落,原唯一已經再次開口——
“其實,這枚玉扳指是我留給你弟弟的,我起初只告訴他這枚賭戒的事情,並不知道他會將這個戒指交給你。”
握草?
“你說什麼?”
聽見這話,簡直比剛才誤會原唯一對她有意思更加驚悚好嗎?
“我……現在的事情都是巧合,你弟弟正好將賭戒交給了你,而拉丁在你身上看見這枚賭戒之後又轉告了我父親,我是透過我父親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不不、重點不是這個,你再說一遍,這戒指你老子是讓你拿來幹什麼的?”
“父親讓我,把它交給我未來的妻子……啊……”尾調被淹沒在一聲倒抽涼氣的聲音中,原唯一眨了眨眼,有些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