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淩,你何必處處提防著我?”喬克面無表情,極具壓迫力的身軀一步步靠近,彎腰之際,兩條長臂緊緊地將她禁錮在其中。
腦海之中如同驚雷炸響。
江淩苑逐漸浮上了紅暈的面頰一陣慘白。
排除一切可能……這藥,是被下在了拉斯亞賭場的酒杯裡!
而她從樓下到樓上喝下的那些酒完全可以排除,那麼,這藥若不是被下在了那瓶86年拉菲裡面,就是那兩只高腳杯中。
一瞬間念頭飛轉,她狠狠地抬眼,感受著體內越來越紊亂的氣息,定定地盯著出現在自己頭了,不要試圖逃出的我的手掌心。”喬克微微勾唇,深邃的眼底看不見半分笑意。
賽諾的所有跟蹤手段,在身下這個女人的眼中不過是多此一舉的障眼法罷了,“我的淩有多聰明狡猾,我又怎麼會不知道?是賽諾太過小看了你,有機會我會好好地教訓他……”
這男人並不是屑於用如此手段得到她,只是在用這種變態的方式告訴她,自己今晚的所有舉動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罷了!
江淩苑心頭一陣冰冷,體內的熱度逐漸被心中的冷意所覆蓋,“今晚這一課,我謹記在心。”
“那就好。”男人嘴角的弧度半分未變,整個人忽地傾身下來,溫熱的唇幾乎靠近了她的耳邊,低低地吐出一句:
“我的淩,如果今晚讓你成為我的女人,是否就一勞永逸了……”言語間,竟然隱隱藏著幾分興奮與期待。
其實,這個假設一直在他的腦海裡盤旋多年,若是眼前的女人成了他的,是不是就不必向如今這樣以來我往地互相算計,也好讓他省一省多餘的心思?
“你做夢!”話音未落,已經被冷聲打斷。
江淩苑用盡了全力,一把推開越發靠近的男人,一雙諜眼怒意凜然,“喬克,除非你想死。”
四目相對,一個是饒有趣味的試探,一個是冷酷譏諷的戒備。
良久,喬克忽地轉身,頭也不回地轉身出門。
“藥性不重,用的是你當年親手研發的中醫藥物。”
‘嘭’地一聲,男人的腳步漸行漸遠,門扉緊閉。
江淩苑瘋了一般拉上窗簾,三兩下扯開一身中規中矩的衣物,飛快撲到藥箱前找到對應的解藥。
她已經料想到喬克不至於趁人之危,倒是沒料到,他竟然還留著當年她鬧著玩所以才研製的三流春藥,相對別的烈性藥來說,這個的確是隨隨便便就能解掉。
一陣翻箱倒櫃之後,江淩苑渾身發軟地推開浴室門,虛脫一般赤著身子踏進浴缸。
臨近秋天,滿滿一浴缸的冷水激得人渾身顫慄,她狠狠地顫抖著,咬牙蹙緊了眉。
“夜……”
短短一字,從那輕顫的牙關蹦出,靜默的空氣之中毫無回應。
“少淵……”
混沌的腦海之中,只剩下這短短的兩個字。
她不厭其煩地低聲呼喚,像是著魔了,像是瘋癲了一般。
渾身的顫慄逐漸停止,江淩苑忽然眯了眯眼,連浴巾也來不及披上,光著腳沖出了浴室,紅著眼翻出她千裡迢迢從華夏帶過來的骨灰盒。
小小的盒子抱在懷裡,她總算鬆了口氣,轉眼間又拿了桌上的手機,翻到許久不曾細看過的手機。
簡訊箱中,他們從頭到尾的所有資訊都一一翻過。
“我餓了呀……”濕潤的指尖摩挲螢幕上的資訊,大多數是左少淵在資訊裡催促她吃飯,一條條地看下來,竟然沒有其他的了。
喉間一陣酸澀,江淩苑忽地笑笑,定定地看著通訊錄之中的號碼。
手指微動,越洋電話撥出。
那頭,破天荒地被人接通了!
她整個人坐直了身子,不敢置信地盯著眼前的通話中三個字,連同赤身的冷意也渾然不覺,“少淵、少淵!”
那頭,沉默不言。
“少淵,是你,對不對?!”這個號碼,是左少淵的私人號碼,自從他走後她就再也沒有撥透過。
“少奶奶,是我,朱銘。”聽筒之中,傳來朱銘複雜而帶著啞然的語調,“您要走,怎麼不提前通知我一聲呢?”
“朱銘……不、不對的。”江淩苑腦子一暈,隨意炸裂似的疼,“這是少淵的號碼,你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