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僅憑那一身本事,就已經足以在全世界各大賭場橫著走,但不知為何,此人最終選擇了留在拉斯亞,稱為了這座賭成的第一賭王。
所謂實力強橫,其實最終不過是因為——他有著與原唯一同樣的透視之力罷了!
那一雙眼睛,讓賭桌上的所有東西無所遁形。
她之所以能夠與他打出兩個平局,完全是這男人率先看清了她搖出來的點數,再按照她的點數刻意做出來的平局而已。
就算她搖出的是三個一,他也定然能夠保證不會超過她。
“不。”
拉丁擺了擺手,探究地盯著江淩苑,確切地說,盯著她微微敞開的胸前領口,“我幫的不是你。”
他幫的,只是眼前這個華夏小子胸前這枚玉扳指的主人。
“不管怎麼樣,都要感謝先生。”江淩苑笑笑,抬手替彼此斟上一杯紅酒,“帕克先生親自送來的86年拉菲,我聽聞這是拉丁先生最愛,請!”
“這算是謝禮嗎?”垂眼抿了一小口,男人疏離的神色略微和緩了幾分,心情顯然極為不錯。
拉斯亞的首席賭師拉丁,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隱私癖好:私藏各類紅酒,而在他的觀念之中對赫赫有名的82年拉菲並不怎麼感興趣,反而獨愛86年這一款。
來之前,她已經從各方面瞭解了不少。
“那就當是,我叫淩,拉丁先生可以這麼稱呼我。”
“我很喜歡,多謝淩先生。”
淩先生三個字落地,陽臺另一頭的男人似乎愣了片刻,隨即神色略有些異樣地皺了皺眉。
“你很好奇,這個東西我是從哪兒來的?”江淩苑不以為意,淡淡地看向身側的人,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白玉扳指,右手探出陽臺,將吊墜扳指在半空中搖晃了兩下。
拉丁見得她的舉動有一瞬間緊張,剛才心頭的那點異樣瞬間消失無蹤,“淩先生,這是賭王先生的信物,無論你是從哪兒得來的,我希望你能妥善保管!”
三十年前的歐洲賭王富森,這個玉扳指象徵了他在博彩界的尊貴身份。
所以,今天在他發現這個玉扳指出現在了江淩苑的脖子上,才會驚訝到完全不知所措!
“拉丁先生有完全有上一任賭王的本事,甚至青出於藍,為何卻願意十年如一日待在這拉斯亞賭場之中?”
任何一個有能力的人,想必都不會甘願屈居於此才是。
拉丁緩緩搖頭。
“我這條命都是富森先生給的,他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拉丁看上去已經四十出頭,一張臉上除了深沉的平靜之外,夾雜了些許滄桑之色,這一份滄桑被隱在夜色之中,飄飄渺渺地令人移不開眼。
不遠處高樓之上的霓虹閃過,在那張象徵著中年男人的深邃面容上投射出一片晦暗的燦爛。
江淩苑心下略有些佩服,看著眼前男人的目光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
原唯一除了給她留下這個戒指之外,因為擔心她的手機並不安全,所以另外留下了一封手寫信。
信中的訊息,大多是關於東歐上任賭王富森與信任賭師拉丁的關系,她不能肯定自己在東歐的事情被原唯一知道了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留下這個扳指的舉動並沒有惡意。
“淩先生,這個扳指是富森先生從不會離身的東西,你是否可以解釋一下,它為什麼會在你的手裡?”
自從眾人眼中的賭王富森退出賭界,這個玉扳指便再沒有出現在世人的眼中,可他知道,賭王先生一定會至死留著這個東西。
拉丁若有所思地轉頭,看向江淩苑的目光多了幾分深色。
“no,no,拉丁先生想多了,我可沒對賭王先生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江淩苑好笑地搖頭,心頭欽佩這個男人的同時,也有些暗自感慨他的單純可愛。
在賭桌上發現她帶著扳指的時候沒有任何表示,並且還如願幫助了她,現在才反應過來開始懷疑她,這樣的腦迴路也是足夠繞地球兩圈了。
“那麼,你既知道我的眼睛有別於常人,又帶著富森先生的信物……”拉丁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沉穩的面上擠出三分半真半假的笑意來。
從這個華夏小子出現在賭桌上開始,僅僅來回幾個眼神,他就發現了端倪。
這小子是明知道自己有透視之眼、並且堅信這枚扳指能夠讓他出手相助,所以才信心百倍地幫了閣長希伯。
“沒有別的,今天只是唐突地請求拉丁先生幫我這一次忙而已。”
“淩先生,想接近希伯閣長?”拉丁皺眉,神情陡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