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還在關門議事，門外已經傳來了秘書催命似的叩門聲。
“董事長！董事長！”
等不及裡面的應聲，秘書匆匆忙忙地推門而進，一臉慌張地走來。
“怎麼了？”江淩苑轉了轉頭，與同樣臉色疑惑的向晚梅對視一眼，心裡忽然生出幾分不太好的預感。
“出大事了！這回不得了了！”
就算是上次蘇虞的事情打壓得江氏毫無喘息之地，她這個秘書的嘴裡也從沒說出過‘不得了了’這種字眼。
眼下，那張臉上卻是實打實的慌張，只差沒急得掛了兩滴眼淚珠子出來。
“慢慢說，別急。”
“您看看！”手中的平板遞出，同一刻，江淩苑的臉色黑了一大片，片刻不停地出聲吩咐：
“馬上找蘇虞！”
“我們已經打過很多次了，根本打不通蘇虞小姐的電話！”
她驀地蹙眉，抓起手機撥通電話，那頭果然傳來一陣冰冷的機械盲音。
向晚梅轉頭看見那平板上的新聞時，臉色比江淩苑的還要難看上十倍，口中恨恨地道：
“這個女人，我一早就懷疑她！果不其然！”
可她幾次三番提起這件事，都被江淩苑一口打了回來，可事情現在已經鬧到了這種地步，再說什麼也都晚了。
平板上的帶圖文字很清晰，一字一句寫得分明，大致意思是：
江氏對外發布將蘇虞公司親手還給蘇虞的事情都是假的，為了迷惑眾人視線做出的障眼法而已，好洗脫自己害死了蘇靖的嫌疑！
實際上，江氏根本就沒有真正將蘇虞歸還，那份檔案根本就是假的！
“竟然說咱們江氏做假合同騙人？簡直太過分了！”向晚梅氣得一巴掌拍在會議桌上，臉色鐵青鐵青地，簡直連罵都不知道該從哪個詞開始罵起。
江淩苑腦海中短暫地眩暈了一下，伸手撫了撫額朝一旁滿臉無措的秘書道：
“你去，把我辦公室那份簽好字的檔案拿過來。”
江氏歸還蘇虞的合同，是白紙黑字印上去的，也好在幸虧當初是選擇了真正地歸還蘇虞，而不是隨隨便便做出個假象。
向晚梅也跟著微微鬆了口氣，臉色仍然是不忿：
“咱們江氏可是有合同底案的，當著整個董事會簽下的檔案還能有假不成？這個女人莫不是瘋了！”
“董事長，沒有檔案！”秘書匆匆跑出去，又匆匆跑了回來，這一趟回來時整個人越發崩潰了。
“你說什麼？”江淩苑頓時拔高了嗓音，二話不說大步地朝辦公室而去。
“您的辦公室沒有簽好字的！”
不是沒有……而是沒有簽好字的？
她來不及思索這話中的意思，回到辦公室找到那份檔案時，方才明白了過來！
桌上的檔案確實在，檔案上的白紙黑字也在，唯獨不見了的，是她的親筆落款以及江氏的企業印章。
“這是怎麼回事？！”向晚梅鬆懈的神色瞬間緊繃，不敢置信地拿起那份檔案反複檢視，從上到下從頭到尾，與他們在董事會上一一過目的檔案別無二致。
但，這份沒有簽名和印章的檔案已經失去了法律效力。
“再找找。”江淩苑深吸了一口氣，抿著唇掩下眸底的萬千情緒，平靜地翻著一個個抽屜，面上神色未變，翻動著檔案的手指卻隱隱有些僵硬。
匆匆忙忙中所有的檔案都被翻了個遍，終究也沒找出一份簽過字的。
“董事長，您先別太著急了……”秘書在一旁急得臉頰通紅，見江淩苑這副淡定的神色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隨後念頭一轉，忽然想到了什麼——
江淩苑有些頭暈目眩地抬起眼，聽著耳邊傳來秘書的聲音：
“別找了，這份檔案，或許真是您簽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