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淩苑故作不明,平靜地搖了搖頭,“我這個人才疏學淺,沒什麼智慧去領會左夫人的話中深意,還望理解。”
周圍的人雖說不太敢太過靠近這邊,不過單從幾人面上的表情,已經看出了些許不對。
左穆的視線掃過周圍一圈,尷尬地低聲打斷道:“好了詩琴,這種私事咱們有空回家再說!”
“淩苑性子直,如有冒犯,請見諒。”左少淵微微擰眉,漫不經心地附和一句,一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身側的江淩苑——
照這女人平時的性子,比白開水還要寡淡那麼幾分,不得不說,此刻這副言辭犀利的模樣倒是讓他生了些眼前一亮的新鮮感。
“江小姐說的話有道理。”一旁沉默多時的丹青突然出聲,語氣帶著再難壓抑的尖銳:
“不過依你的意思,少淵哥想要恢複與你的婚約是他自己的決定,那麼,包括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面對你表明愛意,也是他一廂情願了?”
字裡行間,不可謂不高明。
左少淵對江淩苑確實處處維護,可江淩苑在她看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既然這兩人還談不上什麼兩情相悅……
丹青微微一笑,犀利地將問題轉到了這兩人之間。
這番話語調不低,離得稍近的人聽得清清楚楚,聞言明裡暗裡地看向這邊。
江淩苑蹙了蹙眉,一時間沒能答話。
左少淵今天的舉動,她沉默只因不想當眾拂了他的面子,真按照丹青所說,確實算得上是他的獨自行為。
身側,傳來男人平靜如水的視線,她抿了抿唇,忽地不想開口回答這個問題。
丹詩琴見此,頓時更加不喜江淩苑,不冷不熱地道:“少淵是我們左家的堂堂太子爺,以他的身份,還談不上非誰不可。”
更何況,是這麼個無論地位相貌抑或才氣都配不上自家兒子的二婚女人!
話已至此,江淩苑正想開口,卻聽身側傳來男人認真而嚴肅的聲音。
“不。”
淡漠的語調中,滿是不容置喙的篤定:“恰恰相反,我正是非她不可。”
從這女人的反應,他已經能看出些許端倪,若說沒有失望是假,可那又算什麼?
是他的人,早晚都是他的,無論她現在是什麼態度,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有所改變。
左家的男人地位尊崇談不上非誰不可,正如左穆可以拋棄愛人迎娶丹詩琴、可以多年來對白姨不聞不問,可他是左少淵——
一旦認定一個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她,從一而終、永無改變。
“少淵,你!”三番兩次被駁了面子,丹詩琴的臉色可以說難看到了極點。
丹青在一旁同樣訥訥不成言,還未來得及多說,便見左少淵轉眼看向了自己,言語間不無冷意:
“你說對了,今天是我一廂情願,不過,我左少淵做什麼事情……何時需要外人來評頭論足?”
短短一句,薄涼得令人腳底生寒。
周圍的氣息不自覺變冷,丹青聞言白了一張臉,想到了一切可能,卻唯獨沒想到左少淵的反應會是這麼令人大跌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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