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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回家,想想都覺得奇怪。打發了冬晨之後,知春眼巴巴地看著尤然,想讓她陪自己一塊去,尤然看也沒看她擺手道,“我今天真有事。”
知春嘟囔著嘴,也不知道這尤然是真有事還是故意推託,無奈之下只好一人推著車子前往。
一路上她暗自揣度著一會進門要說的話,也不知道這卷卷她心情好一點了嗎?她一路悠揚地蹬著車子,一邊在心裡想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她剛騎著車子走到卷卷家巷口,打算下來推著走時,就望見一個戴著帽子穿著黑色棉衣的中年男人走在前面,這會不是夏夜天,周圍還沒有那麼閑來無事納涼的人,知春一個人看著前面獨自走路的人竟然有些害怕,她放慢了腳步,故意地走在男人後面,待男人轉彎之後再上前去。
她以為男人轉彎之後會走進另一棟樓裡,沒想到男人繼續向前,接著就看到他進了卷卷家那棟樓。
知春覺得那男人的行為感到蹊蹺,從背後望過去,他低著頭,步伐不大但拖沓,整個人充滿無力感。
她對這裡不熟,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裡,所以只好悄悄跟在他身後,看他到底要發出什麼樣的動靜。
男人的背影佝僂滄桑,帶有一種成年男人被生活折磨的艱辛,他進了門之後,上了三樓,知春探出身子向上看過去,男人似乎察覺到了知春的目光,故意放慢了腳步,知春屏住呼吸,她一邊護著書包不讓它發生叮咚的響聲,一邊踮起腳看男人到底上了幾樓。
知春在孤寂的樓道裡數數,聽他轉動鑰匙的聲音,接著又是一聲粗魯厲聲的咒罵,嚇得知春往後哆嗦了一下,仔細數了數上樓的臺階,發現男人站的位置正是卷卷家門口。
她又跟著上了,這時她離得近了,才聞到男人身上刺鼻又濃烈的酒味,她聽到男人咆哮出的聲音,“臭娘們,又給我換鎖了。”
看來那是卷卷的父親沒錯了,知春在昏暗的燈光裡看不到男人具體的眉眼,只顯露出一個朦朧模糊的輪廓,只聽得男人又加大了敲門的力度,接下來就是氣勢洶洶的捶門聲。
“哐,哐,哐……”幾聲巨響急促又猛烈,加之他無賴的罵罵咧咧的聲音,吵到了正在家休息的鄰居,鄰居推門而出,看著卷卷爸這副樣子也是見怪不怪了,只得冷漠無情地教訓他說,“吵什麼吵,要吵回家吵。”
男人“突”的一聲在地上唾了一口吐沫,見無人回應便轉身下樓。知春聽到樓上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她神色慌張,心想要是讓他知道她在跟蹤他可就不好了,一時間她捂著書包,壓低了身子,四下環繞想找個能躲避的地方,找了一圈,正準備沖到開啟的防盜門後面,就聽到阿平哼著口哨,低頭翻鑰匙進門的畫面,知春趕緊上前抓住阿平,阿平看到在此處等候的知春,眼神裡露出驚喜的光芒,聲音也尖了起來,她高聲歡呼道,“哎,知春姐,你怎麼在這啊?”
知春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恰逢男人從樓道裡閃出半個身子,同時他也聽到了她們的對話,知春掩著面,側著身子神情緊張地抓著阿平,但仍然感受到了男人朝這邊遞來怪異打量的目光。
知春背對著男人,阿平抬頭看了眼從樓上下來的男人,向他微微點頭,但也沒有過多的交流,知春看著阿平打招呼的樣子,待男人走出門之後,知春才慌張地問阿平,“你認識他啊?”
說完又捂著這時因緊張而劇烈跳動的心髒,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清楚男人的臉,可是那道眼神傳來的光芒,以及男人身上重重的酒味和泛酸的餿味,可是深深刺激到了知春。
阿平拉著知春的手,眉頭緊皺,整個人朝知春傾斜,說的時候又往外看了一眼,確定人已經走遠了,才敢出聲,“那是卷卷爸,我也是聽我爸說的,說前兩天他回來要錢,和卷卷媽大鬧了一場,說是因為他賭博跟卷卷媽要錢,卷卷媽不給,兩人就起了爭執,警察都驚動了,這樣一來,我連卷卷家都不敢去了,我爸還讓我離卷卷遠一點,這樣看來覺得卷卷還是很可憐的。”
知春這樣一聽,才想起前兩天尤然告訴自己的閑話,看來事情都是真的了,她問阿平,“那捲卷這兩天還在家裡待著嗎?她這幾天總不去上學,你這樣一說,我更害怕她出事了。”
阿平內心也充滿害怕,“我也是,可我現在連卷卷家都不敢去,上次去之後被她媽給嚇到了,我爸媽不讓我再跟卷卷一塊上學放學了,說是看到卷卷爸都覺得挺危險的,我剛跟他打招呼時手都在抖,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知春看阿平嚇的不輕的樣子也沒接她的話,其實想想也是,她自己其實也不能幫卷卷什麼,只能去安慰安慰她了。
知春看沒有事情了,男人此時也已經走遠,便告別了阿平徑直上了卷卷家,她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反應,可能裡面的人又害怕是無賴的父親,半天了也沒有反應。無奈之下,知春只得大聲地朝門裡面喊,“阿姨,您開下門好嗎?我是劉羽琦的同學,我來看看她。”
知春聽到了裡面的動靜,等了有一分鐘,她聽到了朝這邊走來的腳步聲,不一會兒,門“吱呀”一聲開了。
知春看到是卷卷開的門,有些欣喜,不過卷卷的臉已經不再是以前開朗熱情的那副模樣,短短幾天時間,她的臉籠上了一層冷漠又疲憊的模子,整個人嘴角向下,眼睛腫著像桃子一樣。
知春看著眼前的卷卷,她整個人都顯得悲傷,房間裡淩亂衰敗,完全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知春進了門之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雙手搓了搓校服褲子,略微尷尬地看著眼前的卷卷,問道“你不去上學了?”
卷卷冷冷地回應,“不去了。”
知春語氣裡有些著急,“難道你都不高考了嗎?”
卷卷聲音裡藏著氣,但還是那副放棄的口氣,“不考了。”
說完整個人癱坐在了沙發上,眼神直直地看著前方,卷卷的母親好像不在家,家裡只剩卷卷一人。知春想開口勸卷卷,卻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卷卷坐在客廳燈下,暗淡的燈光將她襯託的更加無力沮喪,她無聊地擺弄著沙發上的枕頭,頭發也散亂地披在肩上,單薄的襯衣胡亂地套在身上,似乎要把自己融化在這逼仄蕭瑟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