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瓜腦子裡迅速轉過了好幾套行動路線。回到木板橋向下走太慢了,如果張保慶在坑底受了傷,或者坑底有蠍子之類的致命的東西,她必須迅速趕到他身邊才行。
現在抱著的木錐距下面的木板橋約有五六米,跳下去,穿過剛剛被張保慶砸穿的木板橋,然後像現在這樣,抓木錐穩固身體。這樣直線距離坑底走,行動會快很多。這個計劃無疑是這是天真且幾乎沒有可行性的想法,如果實施起來,與張保慶剛才向下墜落沒有多大區別,只不過他當時毫無準備,而她已經充分的想好了整個墜落過程,並且已經蓄勢待發了。
她慢慢地將原本系在自己腰上的繩子接下來,繞成一個套野獸用的套子,從幽暗的光線中大致找到破損的木板橋下木錐的位置,然後深呼一口氣,松開了雙手,直直向下一層木板橋墜去。在穿過木板橋的時候,菜瓜眼明手快,迅速將繩子套在木錐上,緊接著繩子繃緊了,她忍受著那種雙臂肌肉即將跩斷的疼痛感,握緊上端套在木錐上的繩子,整個人吊在半空中。無論如何,目前她成功了。
下一層的懸棺左端離她的雙腳很近,她的腳尖繃緊了便能夠夠得到。她抓著繩子慢慢向下,終於站在了懸棺上,慢慢地將全身力氣放上來。
然而,生活和期望,總是相違背。
她腳下的懸棺,似乎比之前的更加脆弱,不等她全部的力氣放上去,就發生了傾斜,整個木棺發出吱嘎的聲音,向□□斜直墜下去,露出下面的木錐。原來這個懸棺下的木錐是破損的,只有半根,完全支撐不住多一分重量施加在懸棺上。
菜瓜的雙腳又一次踩空,禍不單行的是,上方吊著她的木錐已然承受不住兩次大力拽動以及菜瓜的重量,也開始發出木料斷裂的聲音。而眼前的高度完全無法看清下一層的木板橋及木錐,同時她也沒有了回收繩子的支撐點。
剛才破碎的懸棺掉在坑底發出聲音,回蕩在坑裡,無法以此判斷坑的深淺。
上下無路,怎麼辦!
這個時候,菜瓜心中覺得平和了很多,忽然之間便下定了決心。反正也沒別的路,既然如此,倒不如松開手,像張保慶一樣墜下去得了,活便活,死便死!
然而她剛要將這個決絕的念頭付諸行動,坑下傳來人聲。
這聲音是在懸棺墜落的聲音後的瞬間響起的,似乎是“哎呦”一聲。
“張保慶是你嗎!你還活著嗎?!你現在怎麼樣?在坑底嗎?”聽到這個聲音,菜瓜趕忙大聲問出一連串問題。
聲音在天坑裡回蕩,有些詭異,像是會招來什麼不好的東西,可是菜瓜現在沒有心情理會這些。
“沒事,小爺好好擱坑地下待著呢,剛暈過去了,現在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砸醒了。”
天坑地下傳來張保慶的聲音,聲音不大,但是聽得出來這人現在活蹦亂跳的。菜瓜一直吊著的一顆心瞬間放鬆下來,一種脫力的感覺湧上心裡。耳邊木材斷裂的聲音更劇烈,她能感受到自己在慢慢地隨著彎曲的木錐向下走,終於,啪的一聲,木錐斷了。她閉緊雙眼,雙手護住腦袋,蜷成一團,向下墜去。
張保慶估計是真的沒什麼事兒,已經站起身了,向一旁走了兩步觀察坑底情況。這人剛經歷了兇險的事,大難不死,正在興奮頭兒上,嘴裡不閑著,正在埋怨菜瓜。
“誒,說讓你冷靜你還真冷靜,你不跟著小爺跳下來也就算了,剛才那把我砸醒的東西是不是你扔下來的?虧得這坑不深,萬一深了,這重力加速度,非把小爺腦袋給拍平了不可。你說你……”
話沒說完,撲通一聲,菜瓜掉下來了。
“菜瓜!”張保慶看到這一幕,感覺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自己剛才撞到好幾層木板橋,直接摔暈了,根本不知道摔下來多高,剛才就是跟菜瓜貧幾句才說這坑不深的,沒想到這丫頭這麼實誠,這是真的跳下來了!
坑底太黑,他摸索著沖到菜瓜身邊,抱起她,感覺她整個人軟綿綿的,似乎沒什麼意識,便一邊輕拍她的臉,一邊焦急的呼喊菜瓜的名字。
菜瓜根本就沒暈過去,只是一時有些不清醒。她剛剛意識清楚地從上面掉下來,發覺摔下來這段距離也就十幾米,也就是一層木板橋的距離。也就是說,這螺旋狀的火光消失的地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