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力氣跟頭熊似的,你還沒用勁兒,你都給我掰折了。”
陸國華接過二鼻子手中的繃帶和藥:“我來吧,我也會一些。”
張保慶本來想讓菜瓜來給自己噓寒問暖一下的,如今陸國華一摻和,反而立刻不知說什麼了。
“誒,人家都有人噓寒問暖,都有人照顧,就我一個可憐人,自己摔下來,連個問好的人都沒有。”商雪榕的聲音忽然從旁邊傳來,有些怨念地看著從她身邊離開的楊燁。明明楊燁就在她身邊,卻一句話也不說,看她沒事兒,便向一旁觀察溶洞去了。商雪榕心中無奈,只能自己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山不就我,不便就山,和楊燁、菜瓜一起觀察眾人所在的溶洞。
先前第一反應覺得是個自然形成的溶洞,現在仔細觀察,商雪榕立刻發現了不對勁。洞內的燃著很多火把,想來都是張保慶剛下洞時點燃的。洞壁上有很多熒光物質,仔細看,整個洞壁都被雕刻有特殊花紋,而又因為熒光的原因,看不清洞壁究竟雕刻了什麼紋路。洞內正中間有直接與地面連成一體的雕花桌椅,整個桌椅佈局與馬家大宅正廳的佈局一般,只不過整個空間大了幾倍。
“這洞真漂亮,還會發光,就像天空和星星一樣。”二鼻子站在他姐旁邊,仰頭看向洞頂。他從來沒看到過這麼美得景色,比冬天晚上的天空還要美。
“這叫螢石,能發光,二鼻子,你去摳幾塊下來,等出去了看看能不能買個價錢。”張保慶包紮好了,迅速從陸國華身邊起身走開,他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與“陸叔”相處。
“這老龍口本就是個活火山,最近一次火山噴發在清朝的時候,之前也有火山噴發的文字記錄,有晶石存在,不奇怪。不過這都是些螢石,石料市場上不太稀罕,賣價不會太高。”楊燁觀察著洞壁:“張保慶,聽……聽人說,你也是從外頭那個銅鼎進來的,你是怎麼找到機關的?”
“都跟你們似的硬闖,可不要著了機關嘛。小爺我用對了方法,馬殿臣自然就把我迎進來了。”張保慶一臉得意。
“用了奶奶的鐲子都不對嗎?”菜瓜問。
“對了一半兒,不過具體辦法現在不好說。”張保慶掃了商雪榕一眼:“等出去了,我私下告訴你。”
商雪榕本來就為楊燁話中生硬的轉折而生氣,現在明擺著被張保慶排除在外,更加覺得無奈。但自己失信在先,也怪不得別人。
“馬殿臣之前已經把安全進入這裡的全部秘密都告訴了順德奶奶,我用對了密碼之後,一路暢通,從外頭的密道,一直通到這裡,上頭銅鼎的機關也並不是反轉的,而是直接開啟的。不過安全通道與那八個密道的機關是相連的,開啟時間與外頭機關執行一次的時間是相同的。所以,我和陸叔剛從銅鼎跳下來,整個安全通道就閉合了。”張保慶三言兩語將之前的大概經過講了一遍,沒有透漏任何關於正確開啟機關的訊息。“這個洞我和陸叔進來了有一會兒了,馬殿臣之前應該是把這裡用作了真正的議事的地方。外頭有三條密道,正中的密道直接通向開採金礦的地方,其他兩條目測還未挖通。我和陸叔大概走了一圈,目前沒有找到能通到外面的路。”
“這洞裡面沒有通向上面,能再從銅鼎出去的路嗎?”楊燁問。
“以前可能有路,這鼎口下面本來有繩梯,繩梯都已經爛透了,除非你會飛簷走壁,否則這洞壁堅硬濕滑,連匕首都沒辦法深鑿進去。”眾人看向掉下來的鼎口,果然有已經朽爛的繩子還掛在那兒。”
“反正目前沒找到可以上去的法子,只找到一個機關,可以從裡面開啟銅鼎的鼎腹。你們不就是這樣摔下來的。”張保慶坐到石雕的椅子上說:“你們自己也找找啊,小爺累了一天了,先歇一下。”
雖然很多傷痛被他毫不在意的話語和態度掩蓋過去了,但菜瓜知道,張保慶真的是累了。在一個隊伍中,他從來都是領頭的那一個,不會把自己的傷、疲憊表露出來,從不讓人擔心,默默扛著很多事。菜瓜忽然覺得自己有種責任感,自己是雪山長大的,應該事事沖在他前頭保護他,保護他們才行。
楊燁渾然看不出者這牆壁上到底刻得什麼圖案,也找不到洞內有什麼機關,身邊又沒有任何地質勘探的儀器,覺得有些沮喪。他見張保慶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便想與菜瓜一起到外面的金礦看一下。這時,他看到商雪榕從她大衣的內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隨身本,和一隻削好的鉛筆,開始一邊觀察洞壁上的紋路,一邊在本子上勾勒圖形。楊燁定住步子,觀察她到底畫了什麼。
洞裡的光線還算沖足,火把晃動的火焰,比日光更利於觀察凹凸不平的洞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