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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伯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出現的紅樓激動得渾身顫抖:“太子,您終於來啦。”
紅樓移目看他,眸中無波無瀾窺不出喜怒,只是說出的話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把他們放了。”
黃伯大驚,上前一步哀道:“太子不可啊,這可是族長的遺願,也是唯一能複活您的機會。”
“不用叫我太子,我本已死,現不過一具鬼魂罷了。”紅樓回頭望著棺材裡的自己,緩緩道:“此術禍及無辜,且已違逆天綱倫常,不勝著易被反噬,就到此停止吧。”
黃伯聞言,立即肅容搖頭:“太子,自從大巫族被葵嚴下追殺令以來,族中人被殺的殺,逃的逃,恐怕至今留在世上的也唯有老夫一人,難道您就眼睜睜看著葵家安享永世嗎,看著您母家慘遭滅族嗎,當年先祖為了護您遺體可是動用了族裡十幾名巫師以元神相護,以心血相滋才能保留至今,我怎可辜負了他們。”
“朝代更替,自有命數,既然虞家命數早在百年前已盡,你又何苦執著。”
“老夫生為大巫族巫師,尊的是大巫族使命,若是太子是勸老夫的,那老夫多說也無益,如此便得罪了。”言畢,他臉色迅速一沉,喊道:“西岐,替我攔下太子,我要開始作法。”
西岐一聽,腳下兩步並三再一提氣,身子便向高臺處縱躍而去,紅樓眼尾略掃了一眼,冷諷道:“堂堂一方陰間鬼王何時也臣服他人之下了。”
“若是太子魂歸肉體,本王也甘願臣服於您之下。”遂抬手朝其位置一出,便見掌心並著一道光迸射而去。
“不必了 。”紅樓淡淡回道,接著隨手抽起壇桌上一把桃木劍一揮,擋下了對方擊來的光束,瞬間帶起銀光萬道,當第二道光力再度襲來,他迅疾往後一飄,輕輕地臨立在了祭壇一邊,而那道芒光硬生生打到了地上,暴起了一團煙霧。
西岐身形移動,眨眼間飄落在了煙霧中間,隨即雙手一推,兩道清光化為羽箭激射而出,攻勢之勁,急若閃電,夾著冰洌寒氣破空逼去。
紅樓展身錯開,快若清風,如影閃避,接著掄劍一掃,叮叮兩聲清響,冰冽羽箭化水灑滿一地。
一旁的黃伯趁此時回到壇桌前,屏氣集中,道指豎起,啟口開念,很快,一輪輪咒語迅速散往八方,漫天火焰再度騰起,隨著風向肆無忌憚地亂竄,把一片荒野映得通紅,如煉獄熔爐,燒得人皮開肉綻般。
紅樓一空手,正準備脫身去阻止,腳步剛一邁,便聞破空聲再出,側目看去,點點光亮森然一閃,箭矢如雨飛綻,捲起冷芒淩厲再次撲殺而來。
他神色一凜,左避右閃也不躲不完對方箭矢,於是盤劍旋身而起,躍上半空,隨後,西岐也飛身而起朝他逼近,繼續與其纏鬥不休。
子夜曼妙,幻影交錯,紅衣殘血,如盛開的地獄之花,在火海上空盤旋。
紅樓趁空回首看了眼祭壇上的葉修羅,只見她猙獰的臉上寫滿了痛苦和無助,胸口突然被驚雷撞擊了一般,即難受又憤恨。
他心下一沉,冷冷地看著西岐,目光不怒自威,眸底寒意漸盛,不覺間周身慢慢攏起了一股氣流,很快凝成在劍身周圍,築成一道紅光,上面氤氳著淡淡地寒霧。
正凝氣抬劍而起時,忽然天空風雨驟起,驚電裂空,漫天星雲快速地轉動起來,亙古之力似被黃明子喚醒了一般,一瞬間白晝交錯,風嘯破空,雷雲翻倒,天地萬物皆翻濤海湧。
紅樓微詫,停下動作斂回氣息,回過頭看向祭壇中。只見被火熾包圍的葉修羅此時分離出了重重疊影,面目同時咬牙忍痛,額前青筋暴起,那是魂魄正一層層地被抽出來。
“語樺”
紅樓悲痛地大喊一聲,旋即將手中之劍一揮,勢如破竹般朝她疾奔而去。
西岐未及他手中之劍快,猝不及防地被刺穿了肩膀,身子狠狠地跌落地面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