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後經過後黨中人的添油加醋,此事的重點已然轉向丁睿私會外邦女子之事,帝黨與後黨爭論的焦點便在此處。
韓億問話完畢,除劉從德為自己酒醉辯護了幾句,其餘幾人的回答無甚出入,事情基本明瞭。
皇城司勾當公事藍繼宗忽然插嘴道:“十將張進,劉從德並非爾上峰,為何他一聲令下,你便要抓捕耶律小娘子?”
張進瞅了眼劉從德,回道:“末將當時不知耶律小娘子為契丹使臣之女,只以為她襲擊錢相之孫。”
安勳追問道:“那為何丁小哥前來勸阻,你本可稟明上司來處置,卻為何繼續聽命劉從德,欲置丁小哥於死地?”
張進頭上冷汗淋淋,結結巴巴不知如何回答,他總不能說羅崇勳曾經說過要他們唯自己與劉國舅之命是從吧。
皇甫繼明出列說道:“安指揮使,羅都知修養之時,已交待爾等聽從本官調遣,為何本官要求你將丁睿交於本官,而你違抗軍令,意欲放走當事之人,又當如何?”
自都都知陳琳去守皇陵,已不太管事,入內侍省、內侍省與皇城司不合眾人皆知,但此事又不可擺在檯面上來講,安勳絞盡腦汁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藍繼宗冷冷一笑,問道:“羅都知吩咐皇城司暫聽命與皇甫都知,請問此事可曾稟明都都知?”
皇甫繼明自持有太后撐腰,傲然答道:“皇城司負責皇宮守衛,豈可因都都知不在便群龍無首,如此太后與陛下之安全誰來保障?既然藍主事執掌皇城司,本官便要向你追責,若是那日丁小哥意圖欲行不軌,安指揮使擅自放走他,按例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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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睿氣壞了,這皇甫繼明居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欲行不軌,他少年氣盛,加之在臺灣日久,本就不太顧及什麼禮儀尊卑,當即指著皇甫繼明大罵道:“你究竟是都知還是都不知,好生沒道理,我何曾意圖不軌,光天化日之下休得汙衊栽贓。”
韓億身為御史中丞,當著皇帝與太后的面,自然不能允許有人在大殿上咆哮,他呵斥丁睿道:“少年人,你無功名在身,不過是一介草民,怎可在大殿上辱罵朝廷命官,還不退下。”
劉從德抬起頭來,添油加醋道:“吳先生乃是當朝帝師,教出來的弟子就是這般不尊禮儀、不懂朝堂規矩麼?”
丁睿見他把火燒向師尊,想起元日那天這小子欲置自己於死地,頓時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熱血上衝,一時哪裡按捺的住,吼道:“你這卑劣之徒,身為朝廷命官,調戲民女,妄圖栽贓陷害,草菅人命,有何資格立於廟堂之上。”
吳夢見丁睿被怒氣衝昏了頭腦,厲聲斥道:“睿哥兒,狗咬了你一口,你莫非還想化身瘋狗咬回來不成?還不到為師身後來悔過。”
吳夢話一出口,元兒“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朝堂群臣不由偷笑起來,長公主表面古井無波,內心亦是好笑,這師父也真是護短。
劉從德被噎了個滿臉通紅,他想回懟吳夢,被身邊的皇甫繼明暗地裡制止,這要是得罪了吳夢,吳夢一發飆,只怕劉從德當場就會捱打,那劉美的面子只怕丟了個精光。
楊崇勳見話題被藍繼宗帶上了岔路,趕緊出列奏道:“皇城司與內侍省隸屬關係為宮中內政,我等朝臣以太后陛下旨意為準。微臣只想問問丁小哥,為何與外邦女子私會,須知契丹使臣在我大宋境內,會見我朝大臣須得到鴻臚寺報請政事堂批准,丁小哥有名師教導,當不會不知朝廷之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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