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吳夢早早吃過飯,辰時中,景靈推著他來到了臺灣大學堂門口,廂軍們上前見禮,吳夢含笑點頭,見學堂前成群結隊的學子們帶著文具一個個臉色鄭重入內,接受廂軍的搜身檢查,小青帶著幾個女子在檢查女生,學堂大門外是一臉期盼的父母親們。
吳夢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和自己在後世高考時何其相似,說這是決定人生的時刻絕對不會有假,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考上大學,也不會有後來的一切。
丁睿來到吳夢身邊,吳夢瞧見丁睿神色也有些緊張,笑道:“睿哥兒,又不是你考試,緊張甚子,再說讓你去考這些不是小菜一碟麼?”
丁睿有些窘迫道:“師父,弟子不是畏懼這個,只是看到這些師兄弟們鄭重的樣子,想想今日東京城裡也在省試,弟子幾年後若是去東京城的貢院想必也會緊張。”
景靈掩嘴笑道:“那還得六七年,睿哥兒有的是時日,你學問廣博,何況有好幾個師父教,怕個甚子。”
吳夢苦笑道:“你切莫如此說,須知天外有天,到那時,天下英才匯聚東京城,那幫士子皆是大浪淘沙剩下的精英,誰敢保證自己能比別人強。再說大宋日後考試還是以儒學為主,與我臺灣不太一樣。”
景靈拍了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丁睿道:“睿哥兒,不必擔心,好好學,切莫墮了你幾個師父的威名,當初你可是在先帝面前誇下了海口。”
丁睿嘿嘿一笑道:“師孃,你這不是給我增加壓力麼。”
史翠和孫蓮蓮孫十五郎妹妹)來到了大學堂門口,兩家人齊齊出動送兩個姑娘來趕考,史三郎鼓勁道:“你們兩個好好考,定能考出好成績。”
孫十五郎也道:“二位妹妹千萬不可緊張,智慧大師常常考試我等,次次提醒說緊張便容易出錯。”
兩家父母上前細細叮囑自己閨女,兩個女孩連連點頭,手牽著手走進臺灣大學堂。
史三郎嘴巴朝著吳夢的方向努了努道:“瞧見沒有,吳先生也來了,對這次科舉必是相當看重。”吳夢身體狀況不是太好,容易受涼,冬春之時已經很少出來。
史、孫兩家父母更是緊張,大人物來看科舉,那證明這科舉非同小可,若是進了前五十名,說不定能被這神仙一般的人物收為入室弟子,和那三十幾名孤兒一般,還會成為當今皇帝的師兄妹,兩家父母更殷切的望向了自己女兒的背影,心裡暗道女兒你可真要努力考好啊。
旁邊站著的父母親們早就看到吳夢的身影,也存了同樣的心思,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拜在吳夢的門下,成為大宋天子的師兄弟。
進場時辰到,守衛的廂軍敲響了閉門鐘聲,燕肅帶著一群廂軍和楓橋班的弟子們進入各個考場監考,燕肅匆匆巡視完幾間考室,裡面均為一個楓橋班的弟子和一個廂軍十將監考,互相監督。
丁睿走進考室,首先申明瞭考場紀律,不得偷看,不得交頭接耳,凡是作弊者一律清出考室,不予結業,三年內不得參加科舉。半個時辰內不得交卷,半個時辰後交卷者須趕緊離開學堂,不得在學堂停留。
一聲鐘響,臺灣廂軍挨個給每個課室發放試卷,臺灣的試卷比東京城的試卷印刷的更加規範,一樣也有彌封的卷首,閱卷時不能看考試者姓名,但是人手不夠,少了譽抄這個環節。
兩聲鐘響後,臺灣府第一屆科舉正式開考,從此臺灣府科舉取仕步入了正軌,逢進必考成為定製。
第一場考的是儒學,丁睿看著試卷的內容,不由癟癟嘴,這也太簡單了,他閉著眼睛都能全部答出來。
頭一日考完,史老丈看到回家的閨女,趕緊上前問道:“閨女,考的如何,題目還容易吧。”
史翠笑道:“都是教授們講過的科目,自然都能做出來。”
沈氏笑容滿面,呵呵樂道:“我家閨女就是厲害,想必前五十有望了。”
史翠搖頭道:“娘,還有三門科目,現下說來太早了。”
學子們覺得題目還是比較容易,只要是上課時認真學了都能答出來,但是第三日的策論可就傷腦筋了,題目是吳夢出的。
說真的他自己和王夫子、智慧大師、燕肅都覺得難,但吳夢堅持就出這道題,就算沒幾個答的像樣的,好歹也能矮子裡面拔高子,也好讓臺灣的學子們知道衙門日後的國策。
這道題目和滿清王朝最後一屆科舉的試題有些類似,是論述農業的,題目是:‘周禮言農政最詳,諸子有農家之學。如今臺灣農耕與以往大不相同,有農家自耕和官營農場之分,然人數相同、土地畝數相同,官營農場收穫卻遠高於農家自耕,試論兩者為何有差距?
此題一出,真是難倒了所有學子,這些唸書才四年的學子如何能明白其中高深的道理,雖然學堂經常組織社會調查,但也不是那麼容易能解答出來。
考室裡面的學子們抓耳撕腮的、咬筆桿的、拍腦袋的,昂首向天的、閉目沉思的,種種神態無奇不有。
丁睿看著題目,也在沉思,說真的讓他來回答也是很難寫的圓滿,他想到了幾處關鍵所在,不由深深佩服師父出這道題目的深切意義。正午時分,鐘聲敲響,眾學子們垂頭喪氣的走出了考室,可以說沒有一個能完整答出來的,吳夢看著這些學子的神情,笑笑沒有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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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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