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兒可不管什麼男女大防,一路上蹦蹦跳跳,拉著丁睿問東問西。
李氏不時扭頭含笑看著兩人,心裡面滿滿的幸福感,覺得老天爺真的沒有虧欠自己,天底下最幸福莫過於此。
小丁睿卻是頭都大了,想道一會還有個小娘子來,連安靜幾日都不成了。
上得包廂來,李氏坐了上座,小廝上來看了茶,寒暄了幾句後,吳夢抱拳道:“太后,想不到太后的手藝如此之好,基隆的成衣鋪子元日前賣的沒剩下幾件。”
李氏微笑道:“先生過獎了,奴家在宮裡也沒事可幹,平日裡不是看看詩書就是做女紅,這十幾年也練就出來這點粗淺活計。”
景靈道:“奴家過些日子來淡水與太后好生學學,給先生縫上一件像樣的袍子,免得他老是嫌棄奴家的針線功夫不好。”
正說話間,燕肅的夫人、林貴平的夫人都進來包廂,參拜了太后,包廂裡一片節日祥和歡樂的氣息,吳夢很喜歡這般的歡樂,沒有上下級的拘束,也沒有爾虞我詐的所謂團拜,有的只是濃濃的元日氣氛。
過不多時,植真和植令也來到,看見群臣中間上座那雍容華貴的女子,不由一驚,燕肅介紹道:“兩位今日既然來了,我等也不隱瞞,這位便是當今大宋官家的親生母親李太后,你們上前參拜吧。”
兩人連忙上前躬身行禮,口稱“太后”,燕肅又道:“此事臺灣只有為數不多的官人知道,兩位務必保密,不可外洩,明白嗎?”兩人兩忙稱是。
吳夢卻是暗中腹誹,此事朝廷裡的重臣哪個不知,只瞞著趙禎一人,自己那皇帝學生也真是可憐,天天叫著劉娥大娘娘。
李氏笑呵呵的聽完燕肅的介紹,一雙眼睛卻是盯著植真不放,說道:“兩位如今也是我大宋子民,不必拘禮了,隨意坐吧,奴家沒有什麼講究。”
待到兩人落座,她溫和的問道:“植小娘子如今多大了,可曾上學。”
植真道:“啟稟太后,我在臺灣小學上學,已上了一年半學,過元日後便是十五歲了虛歲)。”
李氏瞅了瞅丁睿,說道:“那與睿哥兒一般大了,你倆誰月份大些。”
丁睿拱手道:“啟稟太后,小子是四月生人,比植娘子大上幾個月。”
李氏臉上抑制不住笑意,問道:“睿哥兒,你父母親可曾為你說了親事。”
吳夢哈哈笑道:“太后,睿哥兒在先帝面前發誓考上進士才會娶親,早與他父母說好,丁員外和夫人沒奈何只得捏著鼻子認了。”
元兒在旁邊豎起大拇指誇道:“睿哥哥有志氣,是這個,將來考個狀元郎,找個自己喜歡的小娘子,別聽父母親的。”
李氏斥道:“小姑娘家別胡說。”
轉過頭對景靈道:“景娘子,這小丫頭自從聽了你講的梁祝,逢人便宣揚這自由娶親之事,平白惹人笑話。”
燕夫人笑道:“太后有所不知,如今的臺灣有不少小娘子贊同此話,我等老了,真是跟不上形勢了,奴家那大郎小小年紀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