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虞侯接過令牌,再一看這人下面的褲腿,心裡一顫,眼前此人乃是皇城司宿宮禁衛,絕非等閒禁軍可比。
他不禁臉上變色,連忙叉手行禮道:“不知上差駕臨此處,恕罪則個。”
丁睿不欲跟他搞僵了,將來還得經常往返此地,有些事情也需要他們配合,便示意馬良駒請他們入內說話。馬良駒作了請的手勢:“諸位同僚,三郎君有請,請諸位入內說話。”
那都虞侯見丁睿不過是個少年郎,而宿宮禁衛居然對他恭恭敬敬,斷定他不是皇親國戚便是哪個重臣高官的子侄,於是帶著幾個軍士乖乖的跟了進去。
丁睿待他們進來,便拱了拱手說道:“諸位軍爺,此次乃是臺灣營田司第一次上契丹交易,事關機密,萬勿洩露,日後將經常往來,還望諸位多多配合。”
那都虞侯連忙打躬作揖:“不敢,不敢,衙內有事儘管吩咐。”
丁睿從周綱首袍袖裡掏出幾兩散碎銀子,拿出幾瓶酒,遞給那都虞侯:“這點銀錢便給水軍兄弟們買點酒肉喝,日後定有勞煩之處。”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那都虞侯接過禮品,卻感覺拿了個燙手山芋,正尷尬間,馬良駒拽著他出了艙門,對他說道:“三郎君給你你便拿著,他做的事情乃是大宋機密,切不可四處亂說。三郎君對你另眼相看那是看得起你,你以後算是有福了。”
都虞侯媚笑著問道:“不知小衙內是朝廷哪家上官的子侄。”
馬良駒一聲“呵呵”冷笑,附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哪家上官?他們配麼。”
都虞侯激靈靈打個冷戰,不敢再問,連聲道謝退回自己船上,吆喝軍士放下搭鉤讓行,丁睿站在船舷上朝他拱拱手:“後會有期!”
丁睿對他客氣是見他處事很有原則,一開始馬良駒請他借地方說話,他以為是馬良駒想行賄,故一口拒絕。
都虞侯滿臉笑容,點頭哈腰,知道自己攀上了一棵大樹,一年後果然連家眷被調往臺灣水軍,只沒把他牙齒笑掉,此是後話,暫且不表。
小插曲過後,周綱首更加驚訝,他走南闖北,感覺丁小哥肯定身份不簡單,絕不僅是營田司衙門外甥這麼簡單。
他長期在海里闖蕩,平時北上從不敢接近平海軍海巡範圍,只要被抓住,肯定脫層皮,雖然平海軍是廂軍,可他們長期駐守宋遼邊界檢查南來北往船隻,肯定不會把臺灣營田司衙門放在眼裡。
馬良駒也不過是個臺灣廂軍,只拿出面令牌晃了晃,平海軍的都虞侯立刻恭恭敬敬,以上差稱呼,而馬都頭對丁小哥卻是畢恭畢敬,這裡面定有蹊蹺,周良友尋思著。
乾興元年十月五日,八艘海船終於看到了遼國南京道的海岸線,丁睿拿出手表對了對六分儀,確認位置後便吩咐朝北繼續航行,同時密切觀測海岸線上的旗幟,吩咐船工,若是看到了契丹燕王的旌旗,便停船靠岸。
船又航行了一天後,終於看到西北方向幾桿高高飄揚的燕王府旌旗,海邊還修了兩條木製的棧橋,棧橋有人手持一面顯眼的紅色旗幟拼命朝著船隊揮舞。
丁睿讓周良友安排載貨的兩艘船靠上棧橋,其他六艘海邊下錨,他和馬良駒及護衛們帶著五個金漆木盒划著幾艘小船上岸。
載貨的大船上船工們齊齊划著漿靠近了棧橋,丟下纜繩,棧橋上的契丹雜役連忙繫上,揮手示意船工卸貨。
這貨可難卸了,臺灣有吊杆,輕輕鬆鬆便吊了船,此時卸貨那全靠人力,只得用繩索吊著馬車一輛一輛往下放,船工們怨聲載道,一直卸到天黑才完工。
喜歡大宋的變遷請大家收藏:()大宋的變遷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