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夢一路行來,走進了幾個珠寶、服飾店鋪看了看,覺得開封的幾個優點值得臺灣學習,第一是牲畜都帶了糞兜,不會掉在街上,臺灣還未發展開來,牲畜的事情還沒人管。
第二是沿街巡邏的街道司衙役大宋城管)只是阻止流動攤販在正街上買賣,且態度很溫和,而攤販擺在小巷子裡他們並不管。
第三不管是大酒樓還是大商鋪,從不會故意給服飾較差的平民百姓臉色看,這便是文治讓人人講道德的好處,所以後世有些天天嚷著要法制不要道德的人簡直是笑話,給臉色看能用法律制裁麼?
但是東京也並非全無缺點,比如這大街上鋪子挨鋪子,太過擁擠,看著有些難受,要是起火就麻煩了,東京城還是缺乏規劃。
百姓們的服飾一點也不像後世電視裡那般五顏六色,而是以綠色、青色、黑色、白色為主,看上去不是那麼的豔麗,與眼前的繁華大都市一點都不般配。
吳夢一路緩行一路給丁睿講著自己的感受,並提醒丁睿記住將來臺灣建設城市之時需注意的事項。
丁睿時不時拿著紙筆記錄幾句,景靈嗔道:“你這做師父的,出來耍子還要授課。”
吳夢尷尬的笑了笑,覺得老是說教不好,便不吭聲了。
看到前方有個筆墨鋪子,吳夢笑道:“睿哥兒,為師的書法不好,你卻是要好好練習一番,師父買套上好的筆墨送給你。”
走進筆墨鋪子,迎面是列列分為三層的木製貨櫃,最上層擺著麻紙、宣紙、薄白紙、竹箋、滑薄紙、硬黃紙;
第二層是一排排的筆架,上面整齊的擺放著各式軟毫、硬毫、兼毫的毛筆,還有寫大字和繪畫用的屏筆、聯筆、鬥筆、植筆,毛筆的毫有兔毛、鼠須、狼毛、羊毛、雞毛、胎毛筆。
中間還擺著一支巨大的“翹杆寶帚”,看得吳夢直咂舌,這玩意是究竟是寫字的還是用來掃地的?
第三層是硯臺,赫赫有名的端硯、歙硯、洮河硯、澄泥硯都陳列在貨架上,各式各樣的形狀都有,五牛硯、蘇武牧羊硯、十二生肖硯、烏龜硯、雕刻的惟妙惟肖,很是傳神。
吳夢指著胎毛筆問丁睿道:“睿哥兒,你父母有沒有給你做個胎毛筆?”
丁睿點了點頭道:“做了,一直放在我爹的書房裡,從未用過。”
吳夢點了點頭,讓丁睿自己挑毛筆和硯臺,丁睿在貨架上磨磨唧唧挑了許久,才挑了支鼠須軟毫,然後又挑了個狗硯臺,墨不好攜帶,他就沒有拿,挑好後丁睿喜滋滋的蹦達到櫃檯邊遞給了掌櫃。
景靈問道:“睿哥兒,你定是屬狗的,不然不會挑選這個,怪不得你喜歡狗。”
丁睿呵呵笑著點了點頭。
掌櫃指著鼠須筆笑道:“小哥可真會挑,這可是黃鼠狼尾巴上的最好的毛製作而成,書寫起來那是得心應手,字跡遒媚勁健、神清骨秀,想必小哥定能寫的一手好字。”
丁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道:“掌櫃謬讚了,小子的字也就一般般,請問掌櫃這筆硯幾錢。”
那掌櫃巧舌如簧,手摸硯臺滔滔不絕的說道:“小哥挑的這方硯臺那也是上好的端硯,產自廣南的端州肇慶),這可是大宋名硯之首啊,硯臺緻密堅實幼嫩、細膩、溫潤如玉,石質柔而剛按之如小兒肌膚,摩之寂寂無聲響,這忠犬雕刻的巧奪天工,仿若神來之筆,此硯磨墨時貯水不凅,呵氣研墨、不損毫、發墨甚快......”
吳夢真是佩服這個掌櫃的會說,趕緊阻止道:“掌櫃的,某已知曉這筆硯的好處了,還是快些會賬吧,我等還得四處遊覽一番。”
掌櫃看著這四人就知道是有錢人,便道:“既然小哥如此識貨,那就算個好價錢給諸位了,這鼠須筆500錢,硯臺稍貴,得三十貫錢。”
吳夢聞言瞠目結舌,饒是他燒玻璃賣奢侈品,也想不到這一方石頭做的硯臺要價三十貫,在徒弟面前又不好失了面子,身上哪可能帶這多銅錢,他只好讓李五拿出銀子來會了賬。
心裡暗歎古代讀書可真是要花錢啊,一方硯臺的價錢比普通工匠一年的工錢還高。
幾人出了筆墨鋪子後來回逛了逛,又走到了皇城處高大的宣德門旁,此城樓當中的大門叫做大慶門,兩側各有兩重門,稱左右長安門,左右銀臺門,東西橫門稱為左右升龍門,
大慶門八條木柱,木柱之上是樑柱,上承硃紅色的斗拱兩朵,屋簷翹起,上面雕著盤龍,城樓中間鑲嵌著一塊大匾,上書“宣德樓”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也不知為何人所書。
五洞大門皆是金釘朱漆,紅黃相間的大門在陽光下閃耀著尊貴的光芒,到底是皇宮正門,好一派巍峨肅穆的莊嚴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