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把林貴平和丁睿請上了樓,樓上也是大堂,看來這家分店沒有設雅座,二樓比一樓食客少些,皆是些身著綢緞的商人和白袍士子,比樓下清靜多了。
小廝領著兩人到窗子邊的一個小桌旁坐下,落座後汴河之景盡收眼底。
待到吳夢四人來到,茶博士倒上茶水,小廝便問:“客官用些什麼酒食?”
林平貴答到:“孫羊正店可是老字號,店裡有什麼招牌菜一一報來。”
小廝陪笑道:“鄙分店與正店菜品一般無二,客官放心,且聽在下一一唱來。”
說罷清了清嗓子,一頓河南小調的旋律唱到:“本店招牌菜有酒醋白腰子、乳炊羊、鬧廳羊、角炙腰子、鵝鴨排蒸、老薑仔雞...還有那...蔥波兔、黃燜鴨...,其餘各色菜餚應有盡有,客官看如何做。”
北宋東京城的酒樓很有意思,備好的食材可以按照食客的意思去做。
“咳...咳...咳...”,林貴平一聽黃燜鴨、老薑仔雞剛喝下去的茶水都嗆出來了:“黃燜鴨和老薑仔雞都是蘇州瀟湘館的招牌菜,莫非爾等的酒樓還請了瀟湘館的大廚?”
吳夢和眾人互相對視幾眼有些好笑,想不到東京城的酒樓偷師都偷到蘇州去了。
“客官有所不知,這兩道菜的美名早傳到京師,本店掌櫃帶著廚師親下江南品嚐,吃了好幾頓,才琢磨出來,如今滿東京城大酒樓都有這兩道菜,數本店的口味最好。”小廝頗為自豪。
東京城的幾家大酒樓原本就有炒菜,大廚的炒菜手藝亦是不差,黃燜鴨和老薑仔雞味道好,用料又簡單,三兩下便被這些廚藝高手模仿出來。
“那血漿鴨如何沒有?”林貴平笑著問道
“客官有所不知,血漿鴨連白礬樓的廚師都沒琢磨出來,本店自然沒有。”小廝有些尷尬。
“罷了,你方才唸的招牌菜都端上來吧,其餘時新菜蔬看著上。”林貴平吩咐道。
“客官用什麼酒水?”早就待在一旁的酒博士忙問道
“有什麼酒水?”
“諸位客官請了,本店各樣酒水齊備,有自釀的羔羊酒、北京大名府的玉液、相州的銀光和碎玉、定州的中山堂、陝西鳳翔泉、雙溪、揚州百桃、宣州琳腴、江寧府芙蓉、鄭州金泉……
還有新近風靡開封城的蘇州老窖和老白乾,不過老白乾每桌只限兩瓶,本店中秋新酒尚未啟封,客官中秋有遐不妨前來品嚐。”
“蘇州老白乾為何一桌只限兩瓶。”林貴平問道。
“客官,蘇州老白乾性子極烈,不喜烈酒的便從不飲用,喜歡喝的嗜蘇州老白乾如命,將其他美酒都喚做水,稱寡淡無味,尤其是西北和北地來的客人,指名道姓要喝蘇州老白乾,沒有烈酒起身就走,尖都不打。偏生蘇州老白乾釀造甚少,本店備貨不多,故每桌只限兩瓶。”
酒博士熟知蘇州的酒水,對答如流。
林貴平現在也只喝蘇州老窖和老白乾,其他的酒水沾都不沾,包括以前愛喝的羔羊酒,於是說道:“那便來上兩瓶,再來點砂糖綠豆甘草水去去燥。”
酒博士和小廝領命,作揖轉身離去。
丁睿問道:“舅舅,蘇州老白乾烈性十足,你和薛神醫、李五能喝的完麼?”
林貴平笑了:“哪有喝不完的,喝不完還可帶走,舅舅且看東京城裡賣我等的烈酒是否摻水。”
“那舅舅點黃燜鴨和老薑仔雞也是看看他們偷師的手藝如何。”
“哈哈,正是如此,睿哥兒,血漿鴨看來未曾被偷師。”
“血漿鴨主要在一個”血“字,不是那般容易偷師,這些大廚們還未參透。”吳夢道。
孫羊正店名不虛傳,菜上的很快,林貴平夾起一塊仔雞,仔細咀嚼,感覺不如瀟湘館炒的好吃,便問道:“吳先生,仔雞味道寡淡,遠不如我等自家酒樓。”
吳夢也夾了一塊細細品嚐,回答到:“這仔雞講究一個爆炒,不能翻炒太久,開始便要醃製入味,等翻炒時放調料便晚了,還有此店的炒鍋太厚,瀟湘館用的炒菜鐵鍋是臺灣自行打造的薄皮鐵鍋,傳熱快,火候好,炒菜自然好吃,不過,君烈,沒有辣椒才是最不合你口味的主因。”
林貴平一怔,笑道:“在下最近老是覺得嘴裡淡出個鳥來,原來是沒有辣椒,呵呵,吳先生一言中的,想不到做菜裡面還有恁多學問。”
說罷又喝了一口酒,便道:“這酒倒未摻水,好酒。”
薛神醫笑道:“吳先生說起辣椒,老夫也想吃了。”
丁睿道:“薛神醫,辣椒現下種的不多,要傳到中原來只怕要不少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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