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十幾息之間,衝出來的潑皮們都成了滾地葫蘆,一個個滿身塵土,撫頭摸襠慘叫不已。
錦袍漢子見這些幫手不堪一擊,嚇得面如土色,雙腳抖如篩糠,不敢言語,本想趁機發國難財的閒漢們瞧見形勢不妙,立馬溜之大吉。
看熱鬧的街坊和百姓也是目瞪口呆,剛剛還以為酒樓定會橫遭不測,轉眼間這些平日裡橫行蘇州大街的潑皮們成了滾地老鼠,想不到瀟湘館竟有如此強悍的家丁。
勁裝大漢們打完,也不管地上躺著的人,衝著丁大勝和林貴平叉手行禮,林貴平微微點頭示意,大漢們便消失在人群中不見。
丁大勝莫名驚詫,自家未曾有如此強勁的幫手,這行事也不像官府差人,他憋了林貴平一眼,總覺得這大舅子有些神神鬼鬼。
林貴平對著錦袍漢子嘿嘿冷笑:“說吧,何人派你前來,這酒水又是何解。”
錦袍漢子支支吾吾的不敢啃聲,林貴平懶得跟他囉嗦,抓住他的胳膊往外一拉,只聽到“咔嚓”一聲,肩膀脫臼了,錦袍漢子慘呼起來,額頭上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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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貴平道:“再不從實道來,這邊胳膊只怕也不保了。”說完便伸向錦袍漢子另一條胳膊。
“某說,某說,是城裡的花月樓掌櫃,他給了小人八十貫錢,讓小人把這瀟湘館砸了,官人,你行行好,放了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錦袍漢子苦苦哀求道。
“嘿嘿,無賴潑皮,蘇州衙門有請,饒了你,哪有這等好事。”林貴平皮笑肉不笑的道。
“官人,高抬貴手啊,家裡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兒嗷嗷待哺,還望官人饒了小人,我等必有後報。”錦袍漢子頓時嚎天嚎地起來。
這些地痞流氓平日裡欺壓蘇州百姓那是一個個趾高氣揚,見到了強者就擺出一副奴顏婢膝的嘴臉,欺軟怕硬便是潑皮無賴的本性。
林貴平剛已吩咐小廝去報官了,不理他的聒噪,正在此時,丁睿過來拉了拉舅舅的衣袖,示意吳夢找他。
林貴平來到吳夢跟前問道:“吳大先生,有何指教?”
“君烈,你欲如何處置這幫潑皮。”吳夢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無賴們。
“除了送官哪有他法,莫非吳先生另有良策?“林貴平問道。
“送官無非是坐監流配,我等不是正欠缺前往臺灣之人手麼,逼著這幫潑皮寫下十年契約,先在吳山村勞動改造一番再同去。”吳夢道。
“勞動改造為何物”?林貴平困惑的問道。
“便是強制耕作,或是去潤州挖煤,去歲那些鬧事的樵夫不就是如此處置的,皮鞭之下這幫潑皮自然脫胎換骨。”
“那且一試吧,也不知這幫潑皮能否勞作,”林貴平轉身去找潑皮理論。
吳夢沒有吭聲,只是點點頭,對著丁睿說道:“睿哥兒,你知道為師為何收留這幫潑皮?”
丁睿懵懂的搖搖頭,他畢竟年紀還小。
吳夢道:“這幫潑皮平日裡定是不勞作,不經商,靠著欺壓敲詐平民百姓過活,便是流配出去也是為禍千里,此等人好逸惡勞已成習慣,不強制勞作就無法洗心革面。”
丁睿道:“師父,這些潑皮流放後不是編入廂軍管束麼。”
“睿哥兒,編入廂軍是個良策,可失之管教,故廂軍雜亂無章,指揮混亂。”吳夢道。
“師父,這和當初處置打砸作坊的樵夫異曲同工,是也不是。”丁睿調皮的吐了下舌頭,笑道。
吳夢大笑著抬高手摸了摸他的頭道:“睿哥兒長大了,明白事理了。”
確實,大宋把流民、災民、罪犯編入廂軍是個好辦法,至少不會為禍鄉里。
可廂軍盤子一大便龍蛇混雜,既無軍紀,也沒戰鬥力,運河處不少拉縴廂軍,裡面便拉幫結派,大魚吃小魚,宛如漕幫。
那邊的錦袍漢子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他無可奈何、垂頭喪氣的答應了林貴平的條件。
不答應定會被流配,看林貴平的勢力,只怕流配的地方不是廣南便是西北,一個不好命都沒了,還不如答應去勞改,好歹命保住了,至於家裡的什麼老母、幼子純粹是藉口。
過得一會,蘇州州衙的捕頭帶著衙役來了,一眾潑皮面如土色,看來今日這架勢只怕不得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