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冕一看,腦袋頓時搖得像撥浪鼓:“吳先生,這如何使得,此處有數處村莊,怕有良田七八萬畝,怎麼能作為湖泊。“
吳夢心道你現在不搞,以後海平面還會持續上升,海潮不斷帶來泥沙,下游一直連連水患,三十年後此處變為一個大湖,還出產大名鼎鼎的陽澄湖大閘蟹。
想到此處便連忙解釋道:“知州,蘇州城婁門至崑山一段,凡七十里,自古遇暴雨、海潮皆成水窪,稻米顆粒無收,年年賑災。且水愈來愈深,不少已是不耕之田,留之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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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又道:“知州還有一事不知,水窪之處的淤泥可是農家上好的糞料。”
丁睿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地圖,想著吳夢方才的進言,心下暗自琢磨。
孫冕沉思良久方道:“還有何良策,請吳先生明言。”
吳夢指著婁江東部入海口位置道:“東江、婁江及其他入海之水渠應修築水閘,海潮漲時關閉水閘,以防海潮上溯帶來泥沙。而沿海一帶低窪之處嚴禁墾田,不得放牧,專為海潮行洪之用。已有良田、村鎮處未修築海堤防護者全部補修海堤,嚴防海潮,幾番並舉,蘇州水患可少九成。”
“還有,治水工程浩大,當分步進行,第一步便是各縣須組織民眾自行在低窪、水塘、河湖之處修築圍堰堤壩,以防洪水侵襲。第二步移民開湖,第三步修築水閘,第四步疏浚河道,最後才是修築海堤。”
孫冕看著地圖沉思起來,他治水向來便是行家,左思右想這確實是個良策。
如若此處挖掘一個大湖,將來海潮倒灌時關閉水閘,此湖又可囤積太湖流入的湖水,退潮時開啟入海口水閘洩去湖水,湍急的水流又可沖走泥沙,婁江也不會長期淤塞,以致四處氾濫。
孫冕道:“吳先生所言確是百年大計,可工程浩大,工期漫長,非百萬貫上下不可,且方才那大湖之處的百姓如何處置,蘇州地界已無多餘的田地安置。”
蘇杭之地人煙密集,可耕之地已是不多。
吳夢笑了,開始夾帶私貨,攤開另外一張地圖,卻是一張臺灣島的地圖。
他指著這座島嶼說道:“此處位於婁江入海口東南處,順風三四日便到,島上可一年三熟,大湖的百姓於此處安置甚為妥當。”
這就讓孫冕為難了,要知道地方官的政績之一便是人口的增長,那處至少有幾千百姓,遷出後不是嚴重影響其政績麼。
孫冕沉吟半晌,搖頭說道:“吳師父想的倒是好法子,可百姓外遷一則影響蘇州所屬官吏的政績,二則幾千百姓的遷出沒有政事堂的批示,如何能隨意行事。”
吳夢胸有成竹道:“孫知州若是有意為百姓造福,當促成此事,而不是光考慮官吏的政績,只須知州上奏摺言明此事即可,來年政事堂自會核批。”
孫冕老臉微紅,對於吳夢前半句說他光考慮官吏政績有些愧疚,聽到後半句卻詫異了,奇道:“吳先生莫非是諸葛臥龍,可料事如神。”
吳夢其實知道自明年起這一帶將不但有洪水還有旱災,所以吳山村一帶都修高了河堤,到時婁江兩岸流民遍地,正好吸納流民至臺灣。
不是他不想告訴別人明年有災禍,可說出去即算有人相信也不會搬遷,畢竟這不是滅蝗,中國人自古的傳統便是父母在不遠游,尤其是農民,始終故土難離。
“知州如不信等到明年夏秋之交便知,蘇州水患非一朝一夕可治,工期綿長,定要十年八年之功不可,在知州任內無法竣工,但知州倡議之名將永垂青史。”吳夢提醒道
“唉,老夫也不管那身後事,只是還想再問問這一百萬貫從何處而來。”孫冕也不跟他囉嗦了,直奔主題。
吳夢抱拳問道:“請問知州,州衙可出幾錢。”
孫冕估算了一下道:“頂多每年五萬貫,再多定是拿將不出。”
吳夢鄭重的說道:“新開挖的大湖百姓移民費用我等承擔,可省去十萬貫。”
頓了頓又道:“孫知州那精鹽為何不算將進來,明年夏糧收上酒坊大量釀酒,直接往京城或是外邦發賣,賣上十年八年,待到河道疏浚,何愁這區區幾十萬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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